她好奇问廖敏之:“廖敏之,你听力损失多少啊?”
贺兰诀查了很多资料,对听力障碍有了点皮毛的认识。
廖敏之低着头翻书,似乎没听见她这句话。
她执着,戳了下他的手臂:“如果我戴上口罩,你戴着助听器,能知道我说什么吗?”
他偏看着她,良久之后,扯过一张纸,垂眸落。
【听得见,听不清,听不懂。】
助听器只是放大了噪音,他要依赖声者的唇形、面部表情、眼神来理解语言。
贺兰诀凉凉吸了口气。
她想了想,眨眨眼睛,俯身凑到他面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仰着素净的脸,看着他笑:“欸,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廖敏之身体往后挪了挪,目光带着疑问。
“我说你猜。”贺兰诀不音,做夸张唇形,“你早饭吃了什么呀?”
廖敏之微微蹙眉,岿然不动。
贺兰诀双手合掌,挑眉嬉笑,一脸央求相。
他也不说话,神色清淡,黑眉旋即舒开,拾在纸上飞快写。
【鸡蛋、粥。】
“你喜欢看电视吗?看体育节目,还是电视剧?”
薄薄的眼皮掀开,眸光睨她。
【体育。】
“不喜欢看谍战片吗?有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去做特工?”
【不,没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下一句是什么?”
尖顿住。
贺兰诀慢声重复了一遍。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出自哪篇文章?作者是谁?”
廖敏之的尖戳在纸上,眉心皱起,直接扔下了,直接不理她。
他好像有点别扭情绪了。
贺兰诀两眼弯弯,戳戳他的胳膊,执意要让他看着她,衷心感慨:“廖敏之,你好厉害。”
“你小时候就听不见吗?是怎么学会读唇和说话的?音还得那么好,我看很多唇语使用者音都没有你标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