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端对她不一样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回忆起了什么的话——
商粲手上不自觉地稍稍用力,糖饼的馅心从饼边流出,粘稠的红糖流到她的手指上,恍惚间竟有种会被幻视成鲜血的错觉。
“——不知道。”
“……”
轻飘飘的回答却让她满腔的恐慌像打在了棉花上,商粲错愕地抬起头,看到云端再次淡淡开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
云端侧目向她看来,清秀面上风轻云淡,向她递来一方帕子:“不可以吗?”
“……不、什么?”
始料未及的随性,商粲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没去接云端的手帕,自己从怀中掏出帕子胡乱擦净了手上的红糖,脑中却仍是一团乱麻。
……这算什么?心血来潮吗?云端她?
也就是说云端根本什么都没想起来,这只是她没有理由的亲近示好——
真是糟糕,不管是哪一边,都非常要命。
商粲犹豫着,又看了云端一眼,对方正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端端正正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啊,为什么她会落到这么被动的场面里啊。
她忽然气血上涌,生出股混不吝的劲儿来,一直收敛着的眼中骤然间显出几分锋芒。
“可以,当然可以。”
商粲语气骤然轻佻起来,大喇喇俯身过去,伸手似触非触地抚过云端尾。
“只是昨晚上云中君还只顾着推开我呢,怎么今儿就……改变主意了?”
云端身形微僵,却没移开,直直迎上商粲灼灼视线,低声道:“……昨日,你靠得比现在近。”
“这样啊。”
商粲低低一笑,忽的撤回安全距离,懒懒向后一倚,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重看向云端。
“云中君是对我有所求吗?”
她此时全没了那副伪装出来的样子,反而透出股漫不经心的痞气来,虽然口中仍喊着“云中君”,语气却远不像之前那般正式。
云端却没有半分吃惊神色,只一如既往清清淡淡地看着她,好半晌之后忽然站了起来。
“没想好。”
她说着径直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扉,在离开之前回头深深看了商粲一眼,眸光微动。
“等我想好了,再来和你说。”
说完后也不等她畩澕回应,云端就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姑且还是规规矩矩地帮她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