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寄北回来吃饭,听说上午来过人了,什么都没说。
饭后他却叫了夏万辉,两人一起站在屋檐下,还摸出盒烟,甩了一根递给夏万辉。
“我不抽烟,姐夫你自己抽吧。”夏万辉摆手没接。
当初他还好奇,跃跃欲试,是夏芍不让他尝试,如今却自己主动拒绝了。
陈寄北就把烟放回了烟盒里,“我也戒了。”顿了顿,又转眸望着他,“谢谢。”
夏万辉知道他是在说上午的事,“我是护着我自己的姐,有啥好谢的?要说谢,也该我谢谢你照顾我妈这些年,她比在关里老家胖多了,人也精神。”
“那也是我妈。”陈寄北只说了这一句。
不过他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绝不会说好听话哄人,这么说,就是真把夏母当妈。
夏万辉就笑着搂了他的脖子,哥俩好地跟他嘀咕:“那姐夫你再照顾咱妈两年,帮我盯着点,可别让咱妈乱给我找对象。我长得这么一表人才,还有本事,想给我介绍对象的人不得把咱家门槛踏破?到时候我得好好挑挑,挑个我姐那样的。”
陈寄北倒是没推开他,就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那你别找了。”
“看不出来啊!”夏万辉一惊一乍,“你这是想说,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我姐这样好的了?”
这回陈寄北什么都没说,扯开他的胳膊回屋去了。
也不知道是夏万辉猜得太准,还是周围那些邻居虽然关着门,依旧有不少人在门内偷听,知道因为他,那些来调查的人都客气了不少,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给他说亲了。
来的还不止一家,有人甚至直接把姑娘带了过来,长得还挺不错,鹅蛋脸、白皮肤,五官明艳大方。就是大概也觉得这么上门很尴尬,一直红着脸低着头,谁都不敢看。
夏母说夏万辉年龄不够,打不下来结婚报告。
对方竟然说可以先订婚,等过两年能结了再结,还让夏万辉先看看人。
夏万辉才不看,早借口要上厕所避出去了。
对方磨了半天,夏母和夏芍也没松口,走的时候对方眼里不仅有失望,隐隐还有怨愤。
等人走了,夏母叹气,“姑娘长得倒真不错。”
“那你怎么没多看看?”夏芍笑着问,“反正人家说了,他们愿意等。”
“分隔两地的日子那么好过啊?万辉级别低,家属又不能随军,一年才有几天探亲假?我个当妈的都受不了,何况当媳妇儿的?心疼姑娘的人家,可不会让姑娘跟他。”
夏母摇着头又叹了口气,“他们家这么急切,恐怕是有什么不妥当,怕被查。”
夏芍也这么怀疑,不然对方临走时也不会那么失望,还生出些怨愤。
对方这是病急乱投医,把万辉当救命稻草了。
可别说万辉还没到结婚年龄,就算到了,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未明的时候随便和人结亲。
夏芍有些好奇,“当初怎么就和李家定了娃娃亲?”
看夏母这个样子,也不像不了解其中利害,总不能是对儿子比对闺女更谨慎吧?
果然夏母说:“你那时候不一样,李家只有房子没有地,本来问题也不大。李常顺就是怕被东家牵连,他们那东家是当地大户,在外面做买卖赚了钱,回到家就买地。你小时候去常家滩上学,路过那些好地你还记得吧?连片连片都是他们家的。”
“那得有一百多亩了吧?”夏芍想了想。
“不止。”看夏万辉从外面进来了,夏母拿扫帚扫了扫厨房门口踩进来的雪。
夏万辉赶紧接过来,“我来。”又拿铁锹去屋外房顶上铲了一铁锹雪,把家里从里到外扫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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