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每一字每一句串联起来的“真相”像根根细针扎入他的心脏,他不愿意相信,也不可能相信牢狱里谎话连篇的男人所说的季名姝,他落落大方的母亲是那样的一个形象。
他不想再听他的污言秽语,转身离去。
来这里之前,他还愿意念在他是他的生父,让人饶他一命,送他去偏远之地永远不能归京。
现在,他只想快点送他上路。
离开地牢,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紧紧闭上,门外晴朗的阳光与里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氛围。
衡王谢潜延,季成安皱了皱眉。
李晔的那些话就像是丝丝入肺的毒,扯得他的大脑针扎似的疼痛。
谢琼乐对谢潜延的格外关注也让季成安心中的疑惑愈明显。
不管李晔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去查个清楚。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污蔑季名姝的名声,也绝对不想看见自己变成谢琼乐堂兄这样的局面。
他从未如此地渴望过事态能够如他所愿地展。
谢琼乐从梦中惊醒,她刚穿书到大兴之时总有段时间做着自己都不清晰的噩梦。
明明记不清梦里梦见了什么,可总会一身冷汗,那种恐惧的情绪即使梦醒后也迟迟无法忘怀。
现在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混沌的脑子里还记着梦里的一个画面。
季成安独自一人地坐在一处阴暗的角落,手里握着一把匕,朝着自己的心脏刺穿。
谢琼乐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在颤动着。
这是什么?
谢琼乐的眼珠子不安地左右晃动,频繁地眨着眼睛。
她做的梦会变成现实吗?
梦里的惊恐真实地还存留在她清醒时的身上。
第47章第四十七话
季成安造访地牢不过两日,牢中便传来了李晔自尽的消息。
他还未动手,李晔便悄无声息地断了气,彻底地与这个世界告别。
“这两日还有谁去过地牢?”季成安冷声问跪在他面前的诚显。
季成安不信贪生怕死的李晔会有寻死的勇气,但凡他有玉碎瓦全的气节,也不会舍下面子来忠孝侯府求助于数十年不曾过问过一次的“儿子”。
“衡王殿下昨日去过地牢。”
谢潜延并未可以隐瞒他的行踪,丝毫不畏惧旁人会将他与牢中那个孤雏腐鼠的死牵连在一起。
“既然如此,便帮我将拜帖送至衡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