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公主闻言便都纷纷的捂着嘴笑了起来,平安一脸的尴尬。皇后见状便道:“云桥,不许对你皇姑无礼,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总是这样可怎么是好,以后谁家敢娶你过门?”
云桥公主对着自家母后撒娇道:“母后,我不嫁,皇姑抢了我的亲事,我就看上了鲁家少将军,其他人我才不嫁。”说着狠狠的瞪了平安一眼,她乃是皇后嫡出的公主,虽然平安公主是她的姑母辈,可她才不会把这个落魄的皇姑看在眼里的。
皇后忍不住劝道:“瞧你这孩子,你皇姑也都已经嫁过去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何况都已经过的不好了,“京城有多少青年才俊,你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啊,改日让你父皇传召几个年轻有为的世家子来你挑。”
平安公主闻言忙换上了笑容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京城可是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呢,其中我见过最多的就是那齐曜齐将军,他是我们家驸马的好友,时常到府里做客,无论样貌还是才能都堪跟皇侄女相匹配的。”
“齐曜?”皇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是不是常跟在鲁老将军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下面便有人忙应声道是,皇后便又问此人今日可来了,她身边的大宫女便忙着去打听,然后回来报告,“回娘娘的话,此人同鲁家两位将军一起在前面饮宴呢。”
皇后点点头,“且把人叫来我瞧一瞧,也让云桥公主瞧一瞧,是个什么模样的?”
便有宫女去传了齐曜来,今日齐曜穿了一身黑色锦缎长袍,头用玉带束起,越显得剑眉星目,又因着冷着一张脸并未有一丝笑容,才越的吸引了云桥公主的目光。他一步步走到皇后娘娘跟前,步步沉稳,并未因为周边有那么多人嬉笑着瞧着而有所拘束或紧张,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是有何事?”
皇后把齐曜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觉得点了点头,心想这人虽然是个武将,但瞧着并不是个粗手粗脚的莽夫,反而文雅的像个书生,只是从骨子里冒出那么一股冷气来,瞧着让人脊背凉。微微转动目光瞧见女儿脸上的笑容,便知道女儿是满意的了,便随便找了句托词,“招你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是跟着鲁老将军的,且记得嘱咐他少喝些酒,不要因为今儿皇上高兴就陪着喝,也劝皇上少喝两杯才好,当心伤了身子。”
齐曜应下退了下去,一直到转过去不见了这些女人,他才面露诧异的神色,皇后娘娘今日传召一事实在是蹊跷的很,她叮嘱的这些事根本没必要特意唤自己过来,让自己随身的宫女去办也就是了,还有她们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货物一般。齐曜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可到底是会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了。
没想到三日后皇上传召鲁老将军并齐曜入宫,说因为吴家一事他们立了大功,要论功行赏,册封鲁老将军为骠骑大将军,册封齐曜为怀化大将军,官居正三品,并且要为他赐婚,把皇后嫡出的云桥公主许配给他为正室。
这件事彻底把齐曜给弄蒙了,他知道自己向来低调,一直跟在鲁老将军身边,也未曾显山露水,如今皇上这么大肆封赏也就罢了,毕竟他确实是立了功了,可是把云桥公主赐给他又是为何?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皇后寿宴那日的事来,难道皇后娘娘叫了自己去就是要让那云桥公主瞧一瞧自己?
想到这里他浑身冰冷,“皇上,请恕微臣不能答应,微臣早已心有所属,生怕辜负了云桥公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敢抗旨?”
抗旨的帽子压下来,齐曜忙跪在地上磕头,“微臣不敢抗旨,只是平安公主的事情皇上也是知道的,如果两个人情义难合,就是成了亲也难免会彼此伤害,微臣不希望公主受伤害,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朕乃九五之尊,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来的?更何况云桥是朕和皇后的嫡出女儿,难道还能辱没了你?朕不管你什么心有所属,你与公主成亲之后只管好好的待公主即可。”
“微臣……”齐曜意欲再说,却被皇上打断了,“好了,你且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跟鲁老将军商议。”
齐曜不得不退了出来,站在大殿外面,他第二次不知所措,第一次是在齐家被灭门他仓皇逃出来之后,看着被大火烧毁了的齐家不知所措,这一次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槿,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老天当真要如此不公嘛。
苏槿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情,齐曜被册封为怀化将军,官居正三品,还有了自己的将军府,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苏槿,更何况皇上御赐了金匾,上书‘天作之合’,赐给齐曜,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都在说这下子那苏姑娘该傻眼了。
的确,苏槿傻眼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而齐曜也一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她难过了,惊慌失措,去找他讨了说法,却被告知他奉旨进宫陪公主赏花。
苏槿跌跌撞撞的回了楚府,扑在苏霜的怀里嚎啕大哭。苏霜心如刀绞,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小时候,她都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妹妹哭的如此伤心,她是真的动了情了。除了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安慰的话哪怕说出来也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有陪着她一起落泪。
晚上齐曜来了,被楚家人挡在了门口不许进去,这是苏霜特意吩咐的,不许让齐曜这个无情无义的人进去见苏槿。可是他还是进去了,是翻墙进去的。苏槿正在收拾行李,苏霜起先还陪着她,后来被她强赶了回去,连琉璃也没留,她自己站在灯下一件件的把衣服迭好,然后放进包袱里。待收拾完了,坐在那里,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打在自己的包袱上,顿时湿了一大片。
看着她如此,齐曜又怎么会不心疼,他推门而入,从后面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不用回头,苏槿便知道是他,“你怎么来了?现在应该很忙吧,大婚之日快到了,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
齐曜听了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紧紧的抱着她,紧紧的抱着不愿松手。“你要走?”声音低沉,带着痛惜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