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犹如高山流水一般,美妙动听,是理杳德。科莱德曼那着名的《献给爱丽丝》钢琴曲。我不懂欣赏音乐,是玉玲珑所喜欢的,才会略知一二。
我俩在桌前坐下。
漪萝用专用开瓶器,把塞得严严实实的软木塞从瓶子里取出,在杯子里各倒少半下。那酒的色泽鲜红似血,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她姿态典雅的举杯相敬,我也举杯,两杯相撞,出了清脆悦耳之音。她把杯子放到嘴边很是惬意地以一小口来品。而我呢,一口险些喝净,这酒真是香醇,葡萄味浓郁。
漪萝她看着我的贪婪样,噗哧一声笑了。
我则对自己的贻笑大方而感到窘迫。
她说:“这酒是法国的梅鹿辄,英文是mer1ot。”
“可想而知,一定是价格不菲吧?”
“再贵也是需要人来享用的。”
我笑道:“喝这么好的酒对我而言是种糟蹋!”
“何必妄自菲薄呢?”
“好酒当品,赖酒当灌,这是我对酒文化的肤浅见解。”我看了眼那瓶酒,不知其酒精度数,喝这酒如喝红糖水一样,心想别看一大瓶子,就是我一人来喝,也许能带来醉意。
她用筷子夹了一道菜放到了我面前的盘子里说:“这鲍鱼也不知做得好不好,你尝尝如何?”
鲍鱼?我的心一惊,只知其名,无缘品味。于是,就认真看了两眼,然后似有不舍地把它放到了嘴里,咀嚼之下,真是一种享受。
“真是人间美味,我算是有口福了,你的厨艺堪称一绝。”
我没在饭店里吃过这么贵的佳肴,所以就无法比较。我是个不擅长阿谀奉迎的人,如果真要是动了溜须拍马那套功夫,说不定能把这个小姑娘拍晕头转向了。
“你别给我戴高帽了。”漪萝妩媚地一笑。
以名酒名菜相待,可见她对我是够大方的了。
“你也经常喝酒吗?”
“只是偶尔而已,我可不像你快成酒仙了。”
我一笑,把剩下不多的杯中酒喝尽,说:“这酒不解劲,有别的白酒吗?”
“有!”
“我这要求是不是会扫兴?”
“瞧你说的,怎么会呢。尽兴就好,茅台如何?”
我摇头,太名贵了,如果那么好的酒被我给浪费了,等她的父母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她?
“那你来选吧,别客气!”
我在琳琅满目的酒柜里取了瓶五粮液,知道也是价格不菲,可这里没有廉价的酒。和薛漪萝在一起时,应该是我心里最踏实的时候,灵魂处于静谧状态,仿佛把我也带回了少年时期,那时的心灵是纯洁的,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没有藏污纳垢的瑕疵,像与寒菊子之间的友谊一样,没有欺骗没有伤害,觉得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美好,值得憧憬未来的一片光明。当时过境迁,却是一塌糊涂!我渴望的爱情和婚姻也得到过拥有过,可我无比珍惜的东西竟然是会像玻璃花瓶一样容易破碎!
在一瓶酒下肚后,在我头脑还算清醒时,我起身告辞,是一副不失彬彬有礼的样子。
“承蒙款待,不胜荣幸,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漪萝一笑说:“不然,你就在这儿住吧?”
“你的父母不在家,这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
“身正不怕影子斜。”
“人言可畏!谢谢你的真诚相待,谢谢你没有抛弃我这个朋友,谢谢你没有对我有防备衣冠禽兽的意识!”说到这里时,我就觉得自己酒劲儿开始上涌了。
“因为你是我值得尊重的那种男人。”
我呵呵笑了,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