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紧咬牙关,少年倔强的眼神里透出凶狠的锋芒。
兰鸢将宫远徵往后拉了拉:“羽公子这话有点重了,徵公子叫你一声哥哥,羽公子便要做一个哥哥该做的样子,怎么做得这以大欺小的事?”
宫子羽一噎,随即走到一旁,拿起他刚才放下的药瓶,药瓶上写着“百草萃”。
“远徵弟弟向来最精通毒药暗器,如今你负责我父兄的尸体查验,可有结果?”
宫远徵早已有了答案:“自然,老执刃和少主中的毒是宫门内的毒,名为“送仙尘”,中了此毒,几乎没有解毒的可能。”
“那就是有解?”
“有,但等于没有。”
“为何?”
宫远徵继续说:“这味毒药从研制成功就没有解毒的先例,倒不是没有解药,只是解毒的条件十分的苛刻。”
“有多苛刻?”
“心跳两百次。”宫远徵略微算了一下。
两百次的心跳,等于中毒者刚服下毒药,就要立刻喝下解药,但又有谁能做到呢?
“那请问远徵弟弟,既然是宫门的毒药,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不会中此毒?”
宫远徵沉默良久,用余光打量一眼身旁的药房管事,只能咬牙承认:“不会。”
宫子羽冷笑:“那我父兄每日服用百草萃却因为此毒而死,我能不能合理怀疑这是徵宫在蓄意谋害呢?”
见他咄咄逼人,宫远徵并没有慌张,身上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沉重,好似他才是那个兄长。
“宫门嫡亲多年来一直服用我徵宫研制的百草萃以及其他丹药与膳食,我若有心谋害,你早就死了不下百次,你刚刚问我为何在此,我刚刚也在检查百草萃……”
“是吗?那检查后的结果是?”
“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宫远徵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的百草萃,你查不出来?”宫子羽的声线提高。
“百草萃是宫门嫡亲每日都要服用的,而且量多,虽然由我研制,但不可能每颗百草萃都是我制作的。而且百草萃也不是我每天盯着你们服下的,我觉得,子羽哥哥你应该好好查查你们羽宫自己的人,也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别到了最后还要劳烦我哥给你收拾烂摊子。”宫远徵对于宫子羽的质问游刃有余的把问题推了回去。
听到宫尚角的名字,宫子羽眼眶红。
“羽宫的人,我自然会查。而你的尚角哥哥,我自然也不会放过!”
宫远徵眸色微冷
听到宫子羽的大言不惭后,冷笑:“你以什么身份去查执刃大人?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随即转身拿起一瓶毒药“而且,羽宫宫主的位子还没坐热,就无凭无据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
宫远徵的声音提高,眼神凌厉。手上的毒药带着夺人性命的危险。
“我会找到证据的……”宫子羽静静地盯着他手中的毒药,铿锵地留下两个字“一定”说完,便带着金繁离开。
“药馆里库存的百草萃全部销毁,之后宫门上下都服用新研制的汤药。”宫远徵看着药房的那些库存的百草萃,目光微冷,眼神中沉着黑,阴郁的表情毫不遮掩。
贾管事吃惊:“徵公子……这……”
少年目光微斜,瘦削的下颌线仰着,写满了不容置疑肯定。
“是”贾管事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哎,销毁多浪费呀,都拿出来给我吃了吧。”兰鸢赶紧阻止,她刚刚在一旁看戏,她知道宫子羽肯定说不过宫远徵,便也没有插手。
如今看到宫远徵这么败家,便赶紧阻止。
宫远徵看向兰鸢,眼神中的阴郁散去,她不说话他都忘记她还在这里了。
不得不说兰鸢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她不想说话的时候真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刚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宫远徵眼中闪过慌乱。
“这…”贾管家不知道该听谁的。
宫远徵一摆手:“听她的。”
药房内,一上午,兰鸢都在吃糖豆一样吃百草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