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愿哭笑不得,只得爬下床,替边庭脱了鞋,扶着他躺下,转念一想,刚夸这小子处处照顾自己,转头就伺候起他来了。
顾长愿替他掖了被角,坐起身,若有所思地望着浴室,重重吐了一口气,又拿了烟,手指抠着打火机的滚轮,咯嚓,咯嚓……
半晌,他进了浴室,浴室里残留着淡淡的腥气。顾长愿四处看了看,把牛仔裤扔进洗衣机,又拧开花洒,任热水白花花的流,热气袅袅升腾,挤占了整间屋子,冲散了残存的味道。
顾长愿钻回被窝,对着边庭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傻乎乎的,作案都不毁灭证据。”
舒砚半夜回来,就见顾长愿被子里鼓了一大块儿,差点以为走错了屋。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藏了个女……”舒砚看见床尾的军布鞋,“……男人。”
顾长愿:“……”
舒砚尴尬地挠了把头:“他怎么?”
“睡着了。”
“怎么睡这里了,要不你睡我的床?我去高队那儿挤一挤。”
顾长愿低头看了眼,边庭平时摸爬滚打,一身糙劲儿,睡着了倒是乖巧,像只小羊羔。
“不用,就这样吧。”
舒砚关心道:“这不挤得慌么?”
“我又不是你,睡觉跟闹海似的,别叨了,早点睡吧。”
他掖紧了被角,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轻雾糊了窗户,玻璃上沾了水珠子。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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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删节,长佩不让指路就不指了吧,有缘能看到。
第三十六章暗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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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睡一张床其实有点挤,何况边庭一米九的个子,脚都抵着床尾了。顾长愿想把边庭往里头推一推,推不动,只能挨着床边儿躺下。
头还沾不到枕头。
顾长愿叹了声,把衬衣叠成块儿,凑合当枕头。
雨淅淅沥沥的,顾长愿听着雨声,有些睡不着。一个人生活惯了,床上无端的多了一个人,心里头缱绻又飘忽,像浮在温水里,不着天不着地。他侧过身,忍不住端详起边庭来,边庭小小的脸,眉眼刚正,刚上岛的时候还是个小平头,现在都长出刘海了,额头上留着浅浅的疤,那天从堰塞湖回来,边庭骗他说是被鸽子抓的。
顾长愿看着,有些鬼迷心窍,身子隐隐热,不由得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背对着边庭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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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删节,有缘能见,也可以自己脑补。(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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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安静极了,床头灯亮着,何一明躺在床上,捧着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外文书,半张脸藏在书后。
边庭进了浴室才现内裤湿了一大片,他懵了半晌,想起昨夜做了一个湿淋淋的梦……
他用冷水擦了脸,从衣柜里找了条干净内裤,又进了浴室,何一明抬起头,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