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洗了衣服出来,何一明还保持着看书的姿势,边庭总觉得有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倒不在意,坐在床头,挤了鞋油擦起皮鞋来。
还是何一明先开了口:“昨晚高队玩到很晚?”
边庭:“嗯。”
“不过我没去,”边庭刷着鞋跟,“睡顾长愿那儿了。”
何一明一顿,在书角抠出一条指甲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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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删节
第三十七章暗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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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庭说完就不开口了,头也不抬,兀自刮着鞋底。何一明静静坐了半刻,面无表情地合上书,穿了雨衣朝外走去,门板“嘭”的一声合上了。
边庭盯着被刷得锃亮的鞋面,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倒在床上乱滚起来。
隔壁宿舍,舒砚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顾长愿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的样子。
“不用天还没亮就去实验室吧?”
太敬业了。
顾长愿:“祖宗,九点了。”
“操?!”舒砚一惊,提着裤衩朝窗外一看,窗外雨大风急,树影和乌云搅在一起,黑得难舍难分。
顾长愿推开门,狂风几乎把他吹倒,院场积了半尺高的水,断枝和死鱼飘在水面上。
舒砚:“这怎么走得出去?”
顾长愿薅着脑后几根乱毛,关上门,披上边庭给的雨衣,又在脚上绑了两个塑料袋。
舒砚瞪大了眼:“你还真走啊?”
“不然能怎么办?小猴子还在实验室里呢……”
好不容易弄到的活体,总不能让它死了。
想起奄奄一息的小猴子,舒砚咬牙,钻进浴室:“给我留俩塑料袋,我马上来!”
进了实验室,何一明已经到了。顾长愿脱了雨衣,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何一明没出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顾长愿走到观察箱前,小猴子醒了,缩在箱子一角,鼻头冒着湿气,涎水流到脚上。
他们昨夜给小猴子注射了血清,血清是从编号24号身上提取的。编号24感染了恶沱却没有病,医疗队把它的血清注射给小猴子,试图让小猴子也对恶沱免疫。这是一种利用被动免疫的疗法,也是研制出疫苗之前唯一的治疗手段。1
“还活着么?”顾长愿敲了敲观察箱。
小猴子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跳起,扯着胸前的毛,呲呲大叫。
顾长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