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道是谁,原来是姐姐,今儿个怎么得空上我这来了&rdo;说实话,他的年龄较之我大上很多,可是他每每亲热的喊我姐姐,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总觉的好像历来如此似的。瞧见我手中的纸片,他瞬间浮现一丝迷离的神色悠悠的道:&ldo;姐姐还记得这句诗吗,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就是它给了我重生的勇气,令我不再怨天尤人,颓废绝望&rdo;我放回那张纸:&ldo;我还是记不清以前的事情,算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来了&rdo;他沉思的望着我道:&ldo;姐姐莫不是让我替九哥十哥说情,早上皇上已经嘱咐我了,果然不出四哥所料,你真的来了&rdo;我暗想看来今儿是白来了,雍正根本太了解我了,早早的便堵死了所有的路,可是我既然答应了紫鹃,不行也得试上一试,遂开口道:&ldo;虽然有些为难你,可是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你也得说上几句吧&rdo;他微微叹道:&ldo;姐姐就是心太软,也罢我明日便上道折子,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见得能管什么用&rdo;见他答应我高兴的道:&ldo;常听人说怡亲王有侠王之风,现在看来果然不假,那我就谢谢了&rdo;他道:&ldo;姐姐取笑了,若不是你在我小时的悉心教导,哪有今日风光的怡亲王&rdo;听他的话甚不合清理困惑的道:&ldo;你小时我才多大,哪有能力教导你,你真的糊涂了&rdo;他恍然大悟含糊的道:&ldo;是啊,我怎么糊涂了,算了不提过去的事了,今儿既然来了,可得好好逛逛我的园子,虽然比不得宫中,却也混的过去&rdo;正说着外面通传:&ldo;王爷,皇上驾到了,已经到菊园,我连忙起身和他迎了出去,走到一处院落,见雍正站在一片金灿灿的菊圃前,脸上荡漾着淡淡的笑意,正望着那些花出神,我们上前见礼,他分别拉住我和胤祥温和的道:&ldo;都是自家人,快起来吧,十三弟你这里的菊花,倒比宫中的还娇艳几分,难为你一个大男人倒如此的心细&ldo;胤祥哈哈一笑道:&ldo;那儿是臣弟的功劳,我不过吩咐下人们仔细些罢了&rdo;雍正兴致极高笑道:&ldo;不如今儿咱们一家人就在那亭子中晚膳吧,重阳将至正可顺便赏菊&rdo;说着指指花圃侧座落的一个亭子,说话间,已是掌灯时分,皇上的一句话,府中顿时热闹起来,下人们来回穿梭准备着,倒是一点儿也不喧闹,不大的功夫,院中布满了明亮的灯火,饭毕,我们三人高坐在厅中品茗谈心很是惬意,这时夜色已深,天空中的明月洒下朦胧的光晕,溶溶的月色下,温馨的气氛笼罩在我们四周,金灿灿的菊花,在明亮的月光下越发的动人。我沉浸在这一片朦胧的诗意中,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也曾经感受过这氤氲的氛围,不由低声念道: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感觉这首诗随口占来竟如此的熟悉,听我念罢,二人均变了脸色,雍正急急的道;&ldo;你怎么知道这首诗的你&rdo;见他一副紧张的神情我笑笑道:&ldo;我也不知道,也许以前曾经看过吧,只是刚才一瞬间脑中滑过这首诗,皇上向来博学,可知道这是谁作得&rdo;雍正显然松了口气,摇摇头望向胤祥,胤祥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道:&ldo;这本是皇阿玛的一个宫女所作,她才学极高,可是却过早的香消玉损了,皇阿玛为了纪念她,收集了她生前所有的诗词曲赋,加上皇阿玛和当时一些大儒们写的怀念之词,编辑成册,那时京中着实热闹了一阵,无论闺阁女眷,青楼歌姬,还是文人儒生,都颇为推崇,争相传诵,那是我大清的一代奇女子。望着他向往的神色暗暗伤感:红颜薄命古今皆同,喃喃低语: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探视回到宫中,我还沉浸在那美丽哀伤的氛围中无法自拔,从造物的角度俯瞰人世间的美丽,应该是一种听天由命的柔顺之态,凭听朝来寒雨晚来风,一任落花成泥辗做土。但尘世间仍会有一种出世的美丽,是造物主不能理解的那种孤标傲世的清韵,桀骜不羁的魂魄尚不是它能把握的,所以哲人说: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月盈必亏,日中则昃。一切自然的东西,倘若超过造化所能赋予的极致,不是毁灭便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