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顶天摇摇头,“不会,除非我是装晕的。”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袁中华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你说什么?!”
沈挚拿出尸检报告,“袁俊在被你砸中头部以后并没有立即晕厥,我猜或许就是你手中的拐杖,只造成了一点出血,完全不足以致命。”
“因此你的一击,只让他短暂性失去行动力而已,但是你却误以为袁俊被你砸晕了,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让我猜猜,你的好儿子大概还以为父亲只是想要惩罚自己,没打算反抗吧?等到被扔进冰库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挚紧盯面前的老头,“袁老爷,我说的对不对。”
袁中华脸色惨白,大粒大粒的汗珠滚落下来,“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根本就没去过冰库,他在里面喊什么求饶什么我也没听见!”
话一出,他自己捂住了嘴。
沈挚歪歪脑袋,掏出录的记录刷刷写下去,“噢,你没听见他的求饶声。”
“好奇怪啊,你都没去过,你怎么知道他在里面求饶?这种时候不应该喊救命吗?”全场鸦雀无声。
沈挚将所有人的录扔在桌上,出‘啪-’的一声响动,袁中华好像受惊了一样身体颤抖了下,然后低下了头喃喃自语,“我大儿子来了我要你们都撤职……全都告去法院。”
沈挚没搭理他,“来看看你说了什么吧。在别人都不清楚死者死因的情况下,冰库作为第一或者第二案现场都是有可能,但是只有你!”
“只有你很明确的知道,,为什么呢?”
周顶天着急的说,“因为这老家伙就是凶手啊!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只有凶手在现场才知道啊!”
沈挚鼓掌,“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他这么一说,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盯在袁中华身上了,沈挚还觉得不满意,又补充道,“关于你的万能钥匙的说法,其实是我编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快承认呢?如果不是伪造管家的钥匙,那就是有别的方法,你想怎么样都行。”
“关于指纹,你是一个古董收藏家,我想你的房间里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鉴赏珍宝时佩戴的白手套。”
“你戴着白手套和钥匙,用拐棍把袁俊打晕了以后试图拖到冰库里杀死,他也没有反抗,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你没想到他根本没晕,在里头不停的拍门求饶。”
沈挚啧啧摇头,“没想到一个父亲对待儿子会这么狠心,活活看着他被冻成冰雕,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可怜啊,以为只是惩罚的袁俊不会想到,爸爸永远不会再打开门了。”
这时候被派出去查验的刑警也回来了,“沈队,我们在三楼走廊里现了袁俊的血迹和头,在袁中华卧室的厕所中现了扔掉的白手套。”
“这根拐杖也拿去化验,应该可以现袁俊的血迹残留。”沈挚指了指袁中华手中捏的死死的拐棍说,后者面目狰狞,抬头狠狠的瞪了眼他。
“是啊!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想要站起来,但是被身后的两个警员牢牢控制住了,“不听话的儿子,死一个就死一个吧!我还有好多子女,各各都比他优秀!”
好像想起了什么愤怒的事情,他一张老脸扭曲的像个鬼,“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好好替我赚钱就算了,还总是出去花天酒地没个正行,竟然还把主意打到我的宝贝们头上了,简直是不孝!”
沈挚抱着胳膊看他呼哧呼哧喘气,手里的资料本翻了翻,“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袁俊去年开始策划一个国宝回归计划,要将失落在世界各地的国宝送回国内。但是你很反对,你作为文物收藏家,都只是将其占为己有,想要你把东西拱手送给博物馆,大概就是在剜你的肉。”
“但是袁俊做了,他偷偷将你从国外走私回来的古董送给了都博物馆,而且没有告诉你一个字。”
沈挚看了看图片,“哦呵,还是个上了报纸的珍品,有康熙印章的豇豆红镗锣洗。”
说到这个东西,袁中华一下子就炸毛了,他挣扎着跳起来,大吼大叫着,“都是他这个该死的孽障,天知道我为了这个东西花了多少钱吗?他倒好,说转手就给我转手了!”
“可是你这个是走私的吧。”周顶天挖挖鼻孔,“原本就是犯法。”
“你懂什么!这可是珍品!”袁中华红着眼睛狂叫着。沈挚摆摆手,就有人把他架起来往后面关押的地方走去。
沈挚两个手插着兜,看走廊里馒馒还坐在外面等他,“你好了?”她看到他出来,迎过来。
“嫌犯落网,别的仆人都打算辞职回家了。”她说,这个袁家的父杀亲血案也算是这么轻轻松松的告破。
“嗯,没事了。”沈挚摸摸她的脑袋,看馒馒有点心不在焉的,“怎么,饿了吗?”
她笑笑,“不是,我觉得有个什么东西让我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沈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安慰性的抱了抱她。
到第二天,袁中华的证据、口供已经全部齐全,他的大儿子小儿子也赶来了,女儿始终没有出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谁也没有替父亲辩驳。
“杀人伏法,天经地义。”大儿子袁豪冷冰冰的说。
“我等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轮到他了。”小儿子袁程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