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馒放开地上晕过去的血族,站了起来,她笑了笑,“确实是旧货,不过没那么容易断的。”好歹也是用力快几十年的古董。
沈挚一个人抄着兜走在小路上,夜色深沉以后,路上的行人也少了,闷热的空气散去许多,显得这片寂静的老年小区尤其冷清。
窗户里头暗着灯,是睡了吗?
他站在一小片路灯的投影下面,抬头看了几眼。睡了也好,你这么眼巴巴跑过来,想对她说什么?
沈挚挠挠头,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见不远处一声砰的响声,他像是身后的条立刻被人扭紧了一样,拔腿就跑过去。
是枪响。
“冷静点小猎人。”馒馒弓起背,像蓄势待的猎豹,她身边横七竖八躺着一堆黑派血族,有的是被她打晕了的,有的是被面前这人毫无预兆的打死了,正慢慢化为灰烬。
“你很厉害。”少年形象的猎人还穿着白天的帽衫,从他袖口探出来一个小小的枪口,着银光,“如果不是你引来那么多吸血鬼,我还难以一网打尽。”
“谢谢。”
她的脚跟慢慢朝后挪,“你明白就好,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为人类工作,也受到人类的保护,是你们的朋友。”
他似乎听不太懂,“朋友?人类和吸血鬼不可能成为朋友。”他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神倒是比血族还要像鬼,“谢谢你帮了我大忙,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
银枪打响的时候,沈挚赫然看见一道身影从房顶一跃而下,像只掉下天空的大雁,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馒馒!!!”
☆、插pter38
呼呼的风从她身边肆虐而过,耳边听到那个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馒馒猛地睁开眼。
原本垂直下落的身体在离地仅剩三米的位置时陡然一侧,她一脚用力蹬在墙壁上,身体一个回旋,仿佛鸟儿滞空一般。
“馒馒,馒馒!”沈挚仰着脖子伸长双臂,轻而易举的接到了掉下来的她。落地的瞬间还有不小的冲击力,沈挚晃了晃身体稳住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想把人放下来仔细查看。
“别动。”馒馒一手按住他的胸膛,脸上惨白惨白的,“我脚骨折了。”
从高处坠落的时候,一个重约5o公斤的人所能达到的动能约合8836千焦,如果下方的人徒手接人,在一米八的位置接下,那么双方都要承受将近49oo牛顿的力,相当于移动一个5oo公斤的重物。
“你是人吗,还是你疯了?”馒馒咬牙用拳头砸他,“你两只手都不想要了?!”
“那你呢!你是不想活了吗?!”沈挚也咆哮着,浑身都还在颤抖,他把人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地上,下面小腿软软的耷拉着,看她疼的已经说不出话。
“我叫救护车,我叫救护车!”他一下就慌了,摸出手机来抖抖索索的要点开,手指头却怎么也不听使唤,馒馒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沈挚随着她的目光往上看,见楼顶上还站着一个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不清楚脸,“警察!把武器放下!给我滚下来!”他怒极了,像只老虎一样嘶吼。
那小猎人却对沈挚的暴怒充耳不闻,他和馒馒对视了一眼,目光凉凉的。然后她伸手搂住了沈挚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
又是一个被吸血鬼迷惑的可怜人,猎人这么想着,一瞬间消失了身影。
“别追了,他已经走了。”馒馒止住沈挚的动作,虚弱的躺在他怀里,听那犹如擂鼓的疯狂跳跃的心脏,沈挚用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急的满头大汗,“疼吗?我们去医院。”
馒馒把脑袋搭在他肩上,“不要叫救护车,我不会死的,把范幼辰叫来。”
“他?”沈挚有点心凉,原来他早就知道你的事情。
后来事情的展就有些出乎沈挚的意料了,范幼辰对于他会打电话过去一点都不意外,
而在几分钟就飞快赶到的面包车,和上面齐全的担架急救设置等,也让他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里是我私有的医疗院,还希望沈队长可以对外闭口不言。”范幼辰在开门的时候这么说了,沈挚抿紧了嘴,“现在难道不是救她更重要嘛!这种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范幼辰笑了下,这时手下人已经将担架抬进了诊疗间,做了基本的消毒,“幸好银弹只是擦身而过,没有生命危险。”范幼辰剪开她腿上的裤子,只是这双腿……
沈挚呆呆楞楞的站在隔离玻璃外面,感觉从背心开始全都是冷汗,快要把他浸透了。他砰砰砰敲了几下面前的玻璃,“她还能站起来吗?”声音很小,但是范幼辰光看他的表情就读懂了意思。
他叹了口气,“你以为她是什么人。”
“血族不老不死,除了不能断肢再生,拥有的惊人愈合能力可以修复任何严重的伤口。当然,银可以破坏这种自愈力,她大概会需要几周的康复时间。”
“在这安心住下吧,不会有人再打扰了。”范幼辰对馒馒说,她意识有些不清醒,感觉有人在温柔的摸她的头,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气味,但也很安心。
后来进行治疗的过程,玻璃前的帘子是拉起来的,沈挚呆了一样站在门口,有来来往往打扮的像医生的人走过,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砰-砰-砰-’沈挚瞪着眼睛,用额头一下下敲着面前厚厚的玻璃墙,好像傻子一样。你是笨蛋吗?你大概真的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