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与这个酒店小房间格格不入的是,门边鞋架上他的鞋,不远处凳子上放的男款衬衣、裤子、外套……和底裤。
沈挚:……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随后默默掀开了手里的被子……下面果然像初生时一样,完全没有身外之物。
房间里静悄悄的,时不时能听到屋外人走动的声音,还有厕所里水管漏下的水声。
“馒、馒?”他试探着问了一声,当然没有人回答,房间里除了他再没有活人了。
然后呆滞了十几秒以后。
“馒馒……馒馒!”沈挚蹭一下跳了起来,脚底踩在地毯上的时候才觉,自己两条腿竟然有些软,像踏在棉花上一样。
他连滚带爬的扑到浴室打开门,现里头收拾的和没人入住过人似的,毛巾叠着摞在一起,浴缸也是干干净净的。
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就立刻看到镜子里赤身裸体的自己。
一张老脸已经像猴子屁股,甚至臊的连耳根脖子都是红的,头鸟窝一样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枕头压出来的褶皱。
从头到脚一_丝_不_挂。
他像忽然被人点着了引火线,“馒馒!你在哪!”已经完全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满屋子乱转。
后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跑过去翻自己的手机,“混蛋!”然而事到临头了才现,他压根没存人家手机号码。
‘砰砰砰-’外头有保洁阿姨开始敲门了,“到点了啊,该退房了啊!”
还像野人一样赤身露体的沈挚一下子急的不行,赶忙就去翻自己的那堆衣物,结果一条纯色的东西从手边漏下,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捡起来一看,里头黏糊糊的一堆干掉的什么玩意,散着他自己的气味。
“啊啊啊啊啊啊!”
这要说昨晚他什么禽兽的勾当都没做,这特么连自己都不信啊!
似乎是做了一个怪诞的梦,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北极,抱着一块怎么唔也唔不化的冰,冻得直哆嗦。但是身体里总也好热,像有团火在屁股下面烧。
然后就一直重复着这种又热又冷的状态,后来他被折磨的干渴极了,却无法去找水喝,只有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慢慢被榨干,变成了一只干巴的海星。
这一切现在想想,难道不就是春梦的写照吗?
“混蛋!”他揪着自己头大喊一声,恨不得以头抢地,一边还得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内裤还脏了……特么还洗不掉……ㄒ-ㄒ
房间里什么她的东西都不剩下了,瓶瓶罐罐衣服鞋子收拾的一干二净,唯一还能留下点痕迹的,大概是垃圾桶里昨天剩下的矿泉水瓶子和纸巾团。
“你不能就这么跑了……”他抓起房卡就冲了出去,“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一路狂风巨浪一样冲到大堂,像一头疯的野牛。
“这个房间的人呢!!”沈挚啪一下把房卡拍在大理石台子上,把偷摸着玩游戏的柜台小哥都吓了一跳,“退房啊?”他慢悠悠的拿过房卡刷了一下,取出两张一百的大票丢给他,“这是押金。”
沈挚拿着那两张钱,裤裆里还黏糊糊凉飕飕的,两条腿酸的他想骂街,心里却觉得有点欲哭无泪。
“告诉我是谁开房的!”
柜台小哥瞪大了眼睛,“这是客人的私人信息,我们不好泄露的啊。”
“我是警察,你要阻挠办案吗?”沈挚一把掏出了皮夹里的警_官_证,那小哥的表情顿时就不一样了,“那,那啥您稍等啊……”
“她,她叫馒馒,身份证上是1999年生,十八岁,户口所在地aaBB,身份证号还需要吗?”然而沈挚哪里还听得进去柜台小哥在说什么。
他脑海里就剩下了那一串字符:十八岁十八岁十八岁十八岁……
沈挚,你可整整大了她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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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啊,你们队长今天怎么没来啊?”有人来办公室送文件,瞧见空荡荡的桌子问了句。
“昨儿喝高了,大概还睡着呢。”周顶天晃了晃手机,“我这正打算ca11一个过去问问。”
那人笑道,“你们队长什么酒量,就凭你们想把他喝高,别吹了。”
周顶天挑挑眉,“你不知道,昨晚儿队长那是有情况……”几个人正凑在一起八卦呢,这正主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她人呢!”他啪一声推开门,两手撑在桌上呼哧呼哧的喘气,周顶天有点懵,“谁啊?”
“馒馒!”
办公室里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她不是走了吗?”
“算算火车时间,这都快到省会了吧。”
听到他们这么说,沈挚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魂魄的驱壳一样,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出去,他的心思不在这里,当然看不到身后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后脖颈上。
那里有一点红印子,十分显眼。
“不会吧……”队长守了二十八年的处男身,就这么被破了。
[异口同声]到底是哪位女中豪杰啃的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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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乘坐的go413号列车前方到站-黑岩站。”
馒馒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面是飞后退的景物,她轻轻咬了咬自己的指尖,舌头上好像还残留着属于他甜滋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