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日上三竿才醒,她睁开眼便看见顾隐之那张俊逸至极的脸,只见他睫毛下那对黑亮瑞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顾隐之见她醒了,立马朝她露出一抹笑,关切道“婉婉,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
对上他关切的目光,秦婉婉赶忙摇头,不想让他担心自己“我都不记得了,我这个人记性差记不住夜里做的梦。”
顾隐之将她带去了军营,秦婉婉每日晨间都会去练鞭子,她还培养了一批自己的暗卫。
七八月份的天正热,营帐里的温度愈高,她穿着一件白色纱衣,趴在贵妃榻上休憩。
一旁的梨花小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她捻起一块如白玉般的桂花糕,将糕点掰开。
她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纸条,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喜,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破绽,她眼中似乎也泛起了别样的清明。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婉婉将纸条收入宽大衣袖中。
顾隐之掀起营帐向她走来“婉婉?”
秦婉婉坐起身拢了拢衣衫,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顾郎~”顾隐之身子一颤,每次听她喊自己名字,总会想起她在自己耳边厮磨的样子。
她见顾隐之乖乖坐在贵妃榻上,便从他身后抱住他,顾隐之身上带着一丝凉意,夏日里抱着他别提多舒服了,她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双手不老实的探入他衣领里乱摸。
“抱着你很舒服”秦婉婉认真的说出心里的感受。
顾隐之听见这样直白的话,愣了愣。
秦婉婉跪在软榻上,整个身子贴在他后背,见顾隐之虽然面不改色,可耳朵尖却红的厉害,眸子更是透露出一股紧张的情绪来。
秦婉婉瞬间起了想逗弄他的心思,将腿搭在他双腿上,故意将裙子撩起,还在他耳边吹气“顾郎~你不敢转身看看我吗?”
顾隐之微微侧头,见她一双如秋水般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前春光若隐若现,无边的春色,娇软的身子,诱人的芬芳。
饶是定力惊人的顾隐之,都有些受不了,顾隐之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以手成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掩盖住眼里的燥热。
“婉婉,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要同你商量的。”
秦婉婉听他这样说,立马收起了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样,整理了一番衣裙端坐在他对面。“你说,我听着呢。”
顾隐之见她正襟危坐的模样,还有片刻失神,只觉得秦婉婉时而正经时而不正经。
“你的消息无误,突厥那边已经跟西域撕破脸了,婉婉,你所得知的这一切都是云景告诉你的吗?他是不是告诉了你许多事情。”
顾隐之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不安,云景这个人不按照套路出牌,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城府深沉。
顶着一头让西域人觉得不祥的红,还能一步步的走上继承人的位置,顾隐之怀疑云景其实可以操控一切,只是他不屑于这样做,害怕这一切都是他投递出的诱饵,只是为了引人入局。
他想派人去顾氏老宅解决掉地牢里的云景,又担心秦胧月会生气,毕竟云景的那条命是秦墨和秦胧月救下的,秦胧月还特意嘱咐几人留他半条命,让他苟延残喘。
顾隐之没法对秦婉婉说出他的想法,毕竟秦婉婉还不知道云景还活着。
秦婉婉却先一步说出她心中所想“顾隐之,凡事都有风险,我们尽可能的选择风险最小的方案,只要这个法子有效果,我们就得去试一试。”
顾隐之握住她的手,觉她手掌处也生出来了薄薄的茧子“婉婉,两年后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便可风风光光回洛阳。”
此时洛阳城:君王偷偷让自己的心腹去郡主府邸看睿祈、睿熹。
悄悄赏赐了许多东西,连夜送入郡主府,王玉泽见君王身边的红人海公公来了,赶忙招呼他去主厅坐着。
许鸿飞笑吟吟的给海公公斟茶,海公公赶忙起身“多谢许家少主了,奴才此番前来是得了君王的旨意。”
海公公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两道明晃晃的圣旨,王玉泽和许鸿飞掀开衣摆跪下接旨。
海公公赶忙将两人扶起来“两位日后一定有大作为。”
许鸿飞朝一旁的人使眼色,那人赶忙将准备好的钱袋子塞给海公公,他假意推辞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
送走海公公,许鸿飞收了脸上的笑,王玉泽将两道圣旨收起来。
许鸿飞微微叹气,感叹道“这顾隐之恐怕是君王的亲儿子吧,封睿祈为异姓王,封睿熹为永乐郡主。”
王玉泽只觉得日后等一家子团聚,估计会更加热闹。只因顾隐之在边疆打仗,更加要保护好顾氏一族的血脉,两个孩子便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
悦悦如今说话越来越利索,许鸿飞对她简直是宠上天,许祖父还经常让许鸿飞带悦悦去看他。
许鸿飞给悦悦买的各种珍奇数不胜数,从皇宫贡品再到民间玩意,几乎是一马车一马车的买。
单单说玩具便分门别类,制胭脂香料的,写字画画,做手工针线陶土糕点。
悦悦还有一个单独的库房,里面皆是金金银饰。
还重新将她的小院子翻修了一遍,室内的一物一饰,一砖一瓦,全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寻常家里有的没的都齐了,放眼整个洛阳城,都找不出这般娇养女儿的。
许鸿飞和王玉泽平常也是得空了就陪着她,陪她一起玩游戏,陪她捏泥人,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