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荒其实没怎么听懂岑老夫人的这一番话,在她了解到的知识里,拜堂成亲的时候确实是要跪下去的,怎么她和岑行戈这一跪,就好似错了呢?
但她也知道岑老夫人的话里都是对她的关系,她只能温柔的笑着道,“祖母,我真的不疼,劳您费心了。”
而这时岑老夫人也掀开了碧荒的裤腿,膝盖处白白嫩嫩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泛着光一样的白,漂亮得有些过分了。
这样看上去,确实是没有受任何伤的。
可跪下去的那一下,却又是实打实的……
岑老夫人将绣裙给她将腿盖好,松了一口气的嗔道,“不疼就好,这次是你侥幸,下次可别跟着胡闹了。”
碧荒只管笑。
下一次,她不懂的时候怕是还是会犯错。
那私塾,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教的。
只不过她作为能够支撑整个世界的植物领主,树中皇者,那一身树皮亿万年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厚了。
总之,她不会受伤就是了。
岑老夫人又嘱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隔着一道木门,碧荒能清晰的听到外面锣鼓喧天的热闹场景,这是一个的世界,也是她的开始。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的声音渐渐的沉寂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碧荒突然听到了门外一声轻咳,然后是岑行戈带着醉意的声音。
细如蚊讷。
“我要进来了。”
碧荒声音清脆的嗯了一声。
然后她听到门外“咚”的一下,像是有人撞到了门板的声音。
岑行戈推门进来,抓了抓脸,只觉得自己浑身臊得慌,“你都听到了啊……”
“我耳朵挺好使的。”碧荒解释。
岑行戈佯装淡定的哦了一声。
内心慌得不行。
下一步是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这极致的红,与那盖着红盖头的美丽身影。
下一步是……
“你不帮我挑盖头吗?”碧荒突然开口。
对对对挑盖头!
岑行戈从桌上拿起喜秤,只觉得从桌边走到床边的这短短几步距离,艰难到仿佛翻越了十万大山,渡过了千条河水,紧张到他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可是当盖头掀开,露出了那张清艳绝丽的容颜,霎时间,岑行戈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仿佛汇集了天地所有钟爱于一身的,他的娘子。
所有的慌乱与紧张在这一刻都似乎不复存在了,只有眼前的人才是真实。
牵着碧荒的手,他们一步步的走完了成亲的所有步骤。
喝完了合卺酒,碧荒的小脸红扑扑的,她第一次喝这样的水,感觉整棵树都晕乎乎的,她抬头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岑行戈,双眼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