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正(下午2点),正是骄阳似火,酷热难耐之时。此时,四贝勒府里一片安静,只有吱吱的虫鸣声伴着打着盹的仆从。不料,府里的偏角处,胤真正从后门下马,准备回府。
胤真眯眼望了望天,随即又迈步往府内走去。小禄子见胤真额头冒汗,忽的念头一闪,小声提议道:&1dquo;爷,现在正热,您又还没用午饭,可回院还得走上一阵。奴才想着,这离几位格格的院甚近,要不&he11ip;&he11ip;”胤真顿了顿脚,想了下,就转身向另个方向走去,小禄子见状,也忙躬身跟去。
午睡时间长了,慧珠便有些头痛,正半睡半醒之际,感觉有人走了进来,步子不重,迷糊间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便翻了个身,继续搭着眼皮,打了个呵欠,语音不清的道:&1dquo;是素心吗?什么时辰了。”说完,慧珠又糊里糊涂的睡下。半响,没听见回话声,自己倒让不时传来的嘈杂声给吵醒了一大半。于是,只好又打了个呵欠,用手肘半支起身子,揉了下额头,微睁开眼来。
瞬间,就有一个身穿金huang色镶九蟒绣文,下摆左右开裾的身影映入眼帘。猛的,慧珠眼睛大睁,定定的看着前面,立刻反应过来,前面站着的是胤真,是身着蟒袍的胤真。此时此刻,慧珠算是彻底醒了,忙旋开凉被,准备起身。
胤真直直的看着慧珠,只觉得半睡中的她,虽没有瑰姿艳逸之态,但也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心下不禁起了旖ni。想着,就走到凉炕处坐下,靠近慧珠,在她耳处低声道:&1dquo;怎么,醒了。”慧珠有些不适应胤真的亲昵,本想着自己穿的里衣有些不妥,随即又想着自己前世还穿吊带短裤呢,便稍躲开了胤真的靠近,起身穿上鞋子,蹲安行礼道:&1dquo;婢妾请爷大安,不知爷前来,失礼之处还请爷见谅。”说完,就想着胤真能让自己起身,去穿外衣。
慧珠恭敬拘谨的回话,打破了胤真突然涌起的心思。只见胤真微僵了僵脸,张开双臂,语气淡然的说道:&1dquo;你这该没有我的常服,刚回来倒是热,爷也和你一样着里衣就行了。恩,你屋里下了竹帘,去了外衣倒也不碍事。”听后,慧珠不免范些嘀咕,这胤真在自己面前话不但多了,还越来越随意。然,慧珠虽是不满,但也歇了穿上外衣的想法,反是一脸小心状的走到胤真跟前,为他宽下外袍。
拿着胤真脱下的蟒袍,慧珠皱皱眉,都九月了还这热,衣服背心上全都汗湿了,于是,只好说道:&1dquo;爷,您从外面来,倒是出了一身汗,要不给你净净身。”胤真道:&1dquo;不了,就在你这歇歇用下午饭,所以随意盥洗下便是。”慧珠当下一喜,忙挂起蟒袍,连声应是。
说话间,小禄子端着盆温水走进来,慧珠忙沾湿了帕子,亲自给胤真净了面,略擦洗了下颈脖处。便见夏梅已在炕桌上摆好吃食。胤真扫了眼炕桌,点头道:&1dquo;有钮祜禄氏在,你们就下去吧。”小禄子躬身道:&1dquo;喳”便和着夏梅出了屋。
慧珠立在一旁,给胤真布菜。心里有些愤然的想着,自己平时是让素心月荷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结果他一来,自己就从被伺候的变成伺候人的。慧珠这样胡乱的想着,就听胤真道:&1dquo;你院里还备了重阳糕。”慧珠拉回心神,向桌上看去,一碟jú糕、一碟五色糕,想了想,对不再坚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胤真,解释道:&1dquo;昨天是重阳,婢妾就想吃些重阳糕之类的,便叫丫环做了,若爷喜欢,婢妾再去给爷备些。”胤真吃了一口,摇头道:&1dquo;味还可以,不过我不喜甜食,稍吃点还行。”说着,胤真吃了几口凉拌小菜道:&1dquo;这些倒慡口,酸中带辣,配上白粥甚是不错。”
慧珠觉得现在有些好笑,两个身着里衣,名为夫妻,当然也符实的男女,在夏日的午后讨论起吃食,其中一人还是将来的雍正。慧珠到这,又忆起刚进府时,在自己面前装酷,一脸面无表qíng胤真,便觉得好笑。胤真听见慧珠的轻笑声,疑惑的扭头问道:&1dquo;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慧珠呆了呆,暗骂自己怎么就笑出声来了,只好忙回道:&1dquo;就是觉得爷说的对,婢妾也觉得这些小菜很是可口。”胤真听后也不深究,转移话题,随意说了几句话,便细细的吃起饭来。
慧珠伺候胤真用完饭,让人收拾了碗碟,见他似乎也来了瞌睡,就想着到底问不问,他需要歇息吗。便见胤真自己走到卧榻处躺下,并吩咐道:&1dquo;小禄子,你去取套常服过来,还有去年氏那传话,我晚饭在她那用。”小禄子应了,躬身退出了里屋。胤真见后,方对慧珠道:&1dquo;你半个时辰后叫醒我。”说完,就合眼睡下。
慧珠看着安然睡下的胤真,直直觉得他不仅鸠占鹊巢,还一副大爷样,当着面直说要去年氏,这也太无视自她了吧,一点尊重都没有。慧珠这样不慡快的想着,却也知无法,心下暗叹口气也就算了。再次抬眼看了看睡着的胤真,慧珠认命的找了条凉被给他盖上后,自己才拿了件连裳旗袍,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
来到外面,一见素心,慧珠忙小声抱怨道:&1dquo;说来就来,也不知道通传一声。”素心忙看了看周围,叨念道:&1dquo;主子这话可不能让人听了去。不过,奴婢这心是安,两个月了,也总算是来了。”慧珠心下连番白眼,暗道,这就是代沟,大大的代沟。
二人说话间,小禄子也领命回来了。慧珠见状,又客客气气的招呼了小禄子,寒暄了几句,便已过了小半个时辰。于是慧珠又忙吩咐素心备些温水,自己进了里屋,亲自叫醒胤真,伺候他起身。
胤真收拾妥当,看着低头立在一旁的慧珠,想了想,方说道:&1dquo;我还有事要处理,过些时候再来你这。”说完,就迈步离开。
慧珠惊了,久久无法回神,这话是她说对,不会吧&he11ip;&he11ip;
忽然,慧珠开始怀念那个南巡之前的胤真了&he11ip;&he11ip;
(预告剧qíng:响应要求写写四四,ps:不过后面几章四四就要歇歇了&he11ip;&he11ip;^_^,继续求推荐)
第四十九章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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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个午后的cha曲,在时间流逝中,慢慢淡出了慧珠的脑海。同时,胤真也应了那日午后的承诺,没过几日便夜宿在慧珠的院里。自此,胤真每月里也总有一两日会歇在慧珠这。而京城里的四贝勒府在经过了几次大大小小的风波后,也趋向平静,送走了充满波澜的康熙四十四年,迎来了net。
暖烘烘的阳光柔柔的照she下来,让躺在炕上的慧珠不禁伸了个懒腰,呢喃道:&1dquo;这种日子还是躺着最舒服。”素心轻锁眉头,说道:&1dquo;主子,现在怎么样了,若还疼,奴婢就去禀了福晋,请太医来给主子看看。”慧珠当下囧了,古人的含蓄哪去了,女子的小日子还要弄的人尽皆知吗,于是摇头道:&1dquo;不了,夏梅熬得生姜红糖茶,喝了甚是有用,现在好多了。”素心见慧珠脸上不似开始那么惨白了,看着是好了,也就放了心,便转移话题,老生常谈道:&1dquo;主子进府也有一年进半了,怎么还不见消息啊。奴婢记得当时太医就说主子体寒,而主子那事也不稳定,要不还是找个太医看看,也好早日&he11ip;&he11ip;”不待素心说完,慧珠便烦躁的道:&1dquo;好了,当时太医不是说了嘛,这体寒是要慢慢调养的,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而且,那事也不是qiang求的了的。”素心想着,这大半年来,慧珠在府里的根基虽不深,但也算是站住脚了,而这有身子的事的确不是qiang求的,再说这段时间也没见其他人传出消息,便也就歇了这话,另提些有的事来说。
说笑间,月荷前来通传道:&1dquo;禀主子,张富求见。恩,若主子现在仍是不舒服的话,奴婢就先去打了他。”此时,慧珠躺了会,又喝了些生姜红糖茶,倒也不疼了,想着张富定是带了消息来,便略想了下,道:&1dquo;不用了,你领他到正屋去吧,我整理下,随后就出来。”
出了里屋,慧珠在正屋位坐下,待张富行礼问安后,方笑道:&1dquo;起来吧,你是非要行礼的,我现在是不再阻止你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张富躬身道:&1dquo;回主子,奴才自得了您的话,就不没怎么来主子这,但今天出府办事时,夫人让我给您捎个信,便亲自前来了。”说着,就丛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油皮信套。
慧珠这段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既没惹人挤兑,也没遇见什么烦心事,又见府里平静似水,也没年前的小心谨慎,便笑道:&1dquo;你是个细心的,我放心的很。你也知道年前府里风声紧,便叫你不要来,也没让你给我娘家传什么消息。现在嘛&he11ip;&he11ip;张嬷嬷又再我这当差,你偶尔来也是没什么的,反是如此小心翼翼才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注意。”张富回笑道:&1dquo;还是主子想的周全。”接下来,慧珠又细问了钮祜禄府里的事,便让张富退下。
慧珠拆开信看了后,单独与素心谈起了钮祜禄府的事。
慧珠喜道:&1dquo;太好了,慧雅的婚期定在端午节后,眼看就快到了,我可得备些物什给她,到时还能见见阿玛额娘。”素心道:&1dquo;主子,三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你给她备的东西让张富捎回去便是,至于老爷太太以后还是有机会见的。”素心的话,使慧珠犹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焉了,胤真还在府里,自己又进府一年多了,乌喇那拉氏定是不同意的,黯然道:&1dquo;是啊,我倒忘了,回娘家去参加庶妹的婚宴,是不合规矩的。”素心见慧珠一下没了心qíng,便挑起话道:&1dquo;主子,信上不是说大爷定了门亲事嘛。这大爷是个老实厚道的,又敬重太太。若等明年大奶奶进了门,倒能帮着忙料理些家务了,这样太太也能轻松些了。”听后,慧珠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对自己多有疼爱的俊德,忆起他对自己的关心,也就暗自叹息一声,丢了不能出府的事,跟素心谈起了俊德的婚事。
虽不能亲自去慧雅的婚宴,但慧珠接下来的日子,仍是用心准备捎回去的物什。每每想着信套里夹杂的,张章佳氏花了重金寻来的女子养身药方,和一块开了光的送子观音玉坠。慧珠便不由感慨,自己对此虽觉得无用,可这些全都是章佳氏的一番良苦用心。因此,慧珠当下便想着亲手做些东西捎给章佳氏,以表自己的一份孝心。于是,后面的日子除了准备慧雅的贺礼,还要手抄几份佛经和各种大小件的针线活计。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慧珠便忙碌了起来。
不料半个月后,慧珠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的一个早上,得知了胤真五月将陪驾巡幸塞外,还要在驻跸行宫待上近两个月的消息。便不由想到,若胤真不在府里,那五月慧雅的婚礼,说不定求求乌喇那拉氏,还是能回钮祜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