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不幼稚。”明瑟拧她。
柳诗诗现在不接工作,想到的事说干就干,次日就报了班学习怎么养植花木。
班上了两个月,手里的月季种子竟然真的生生被她种活了,在八月将尽时开得格外艳丽。
她小心翼翼的养护着,掐了几片花瓣拿去医院给江尧看。
与此同时,那些植物也在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照顾下,起死回生了大部分,一小部分死得实在救不活的,她拿手帕包了,装在一个小盒子去小区的花园里埋了。
做这事时,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凑过来,好奇地问:“阿姨,你在埋什么?”
柳诗诗拿个小铲子哼哧哼哧挖了半天,抹一把汗笑道:“埋家里死掉的植物。”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严肃起来,认真的拍拍她肩:“阿姨,节哀顺变。”
也只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因为植物的死跟她说节哀顺变。
柳诗诗扑哧笑出声来,擦干净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脸。
小女孩奶生生的脸上长了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小小年纪已见美人底子,像极了一个人。
柳诗诗晚上去医院时,对着床上的人凶巴巴问:“你在国外那几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生了私?”
他安然躺着,眉目像在淡笑,却不回答。
她掖掖被角,脸上笑容一点点敛去。
这年京都的夏天格外炎热,到了八月底还是未见一点热气散去的征兆。
柳诗诗在早晨晨跑时,突兀地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面是好听的男声,说话带一点英国口音:“请问是柳诗诗柳女士吗?”
“我是,”她停下来,用毛巾擦擦脖间的汗:“请问您是?”
“我是e1roy委托的设计师,你可以叫我Ben,”中英混血的绅士彬彬有礼:“柳女士,寄给您的快件近日即将抵达,请您不要忘记查收。”
“寄给我的,”她一怔:“江尧委托你设计了什么?”
“哦不不,不是我设计的,设计图是e1roy亲自画的,我们工作室只是帮他做出成品而已。至于是什么,”Ben神秘一笑:“还是等您亲手打开比较好。”
挂了电话,柳诗诗在霞光初升的清晨,心头浮现出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那天农历是七月初七,中国传统的乞巧节,听闻牛郎织女会于今日在鹊桥相会。
柳诗诗接完这个电话,当天下午,就收到了快递。
快递由特送的专员珍而重之交到她手上,包装盒上写了很大的贵重物品四个大字。
她抱回家,拆开最外层的黄色盒子,露出里面玫瑰粉的,折射着亮闪闪的光的漂亮盒子,斜角还系了蝴蝶结缎带。
拆开缎带,层层天鹅绒的铺垫中,一个黑色绒布小方盒下面压着信笺。
柳诗诗没觉自己手在颤抖,打开那个盒子,看到镶嵌着的,钻石戒指。
信笺是拿火漆烫印的,外封一行风流苍劲的英文字母:
marryme?
她面前仿佛浮现出江尧挑眉的笑,撒旦诱哄人间一样的语气:答应我,你才能打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