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她,只有春风浅浅刮过窗外树叶的婆娑声。
她在这病房里住了一个月,到四月的时候,身体恢复完全,拍好的电影即将上映,制作方打电话告知她要去路演。
柳诗诗便收拾了行李出院。
回家时站在两扇门前,犹豫几秒,还是走向了右边的那扇门。
打开,空气中有细小的浮尘,江尧已经很久没回来住过了,家具都蒙了浅浅的尘。
柳诗诗先去宠物寄养处把汤圆接了回来,而后花了一整天,把他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最后,到隔壁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挪过来。
做完这一切,她累得在客房倒头睡去。
梦里,江尧仍然是那副浪荡样子,含着笑勾她下巴凑吻:“来,我尝尝今天的奶茶好不好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怅然若失。
柳诗诗披散着头洗漱,环视一圈,听到隔壁的敲门声。
她去打开门,意外地看到了庆余记的送餐人员。
笑容甜美的小姐姐被隔壁开了吓了一下,回头见是她又松了一口气:“柳女士,原来你在这儿啊。”
她双手提上盒子:“您的早餐。”
柳诗诗怔住,想起来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庆余记打电话来问过她什么时候出院。
她沉默了一下接过:“辛苦了,江尧订的是不是到期了,我可以续订吗?”
“不用不用,”庆余记工作人员连连摆手:“江先生在月前就已经续了。”
月前?他回来的前几天。
柳诗诗关上门,盘腿坐在沙前的毛毯上,拆开袋子一样一样取出早餐。
今天有芙蓉蒸蛋,六鲜菌菇蒸饺,冰糖雪梨粥,还有一碗小馄饨。
四月早晨光景极好,柔和的日色一寸寸从阳台外晒进来。
她在平板上随意找了个轻松的喜剧电影,一边吃一边看,吃得干干净净,而后打电话叫小谭来接自己去机场。
在各个城市间奔波忙碌了一个多月,再回京都时,医院外面的迎春花已经谢了,转而开起蓝紫色的鸢尾来,一簇簇紫藤缠绕在白色的墙上。
柳诗诗脱了外套,坐在病床边念念叨叨,说了一会儿把自己说困了,趴在床边睡了一下午。
晚间江延来,叫醒了她。
柳诗诗见着他,规规矩矩喊了声“江先生”。
江延眉眼间都是疲倦,邀她到医院附近一家餐厅共进餐厅,席间,揉了揉眉骨:“柳小姐,你不必如此,江尧救你,并不是你的错。”
柳诗诗淡笑:“我也不是因为愧疚。”
江延沉默了会儿,长长一叹:“我说这话,是想劝你,不要太执着。”
柳诗诗认认真真喝了半盅养生汤,放下勺子:“江先生,说句厚脸皮的话,这几个月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就算是一年两年,抑或是更多年,我都等得起。”
毕竟,比起她暗恋江尧的漫长岁月,这些在指间数着的时光,不过弹指便过了。
柳诗诗说完这话,又埋下头去喝汤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