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专门为了这次鸿门宴而来,曲红梅一家子都换上了衣。
小英穿着淡绿色棉衣,她本来很瘦,棉衣有点宽大,穿在她的身上不但不显臃肿,反而刚刚好,把她衬托的圆润了不少。她还梳着麻花辫,扎了两条红绳儿,虽然皮肤有点黑,但不难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佑佑则穿着厚实的蓝色棉衣,他本身就长得胖嘟嘟的,脸上带着婴儿肥,穿着这身厚厚的棉衣,头上带着个有白球的褐色毛线帽子,手上戴着一副褐色的毛手套,看起来像个雪地胖娃娃一样,瞧着可讨喜了。
而肖承国里面穿了一套曲红梅给他买的毛线衣,加一层加绒的马甲,外套一件黑色的呢子中山装,高大的身躯把这古板的中山装硬是穿出修长挺拔的感觉,衬托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冷硬了不少,气势不低于在场每一个人。
曲红梅则穿着买的淡蓝色呢绒大衣、黑色小脚绒线裤,脚蹬黑皮鞋,梳着马尾,气质文静又透着俏皮。配上她姣好的五官,精致的妆容,仿佛还停留在18岁那年的容貌,看得向云泽思绪飘远,神魂丢失,白聘婷咬碎了一口银牙。
岁月似乎没在曲红梅的脸上留下痕迹,而跟她同岁,一直在用各种保养品保养的白聘婷,看着却比她大了好几岁。
白聘婷也穿着大衣,不过是驼绒的,她长得并不丑,柳叶眉,丹凤眼,鼻挺嘴小,皮肤同样白皙,虽然年近三十,但看着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是个大美人儿。
但,这样的大美人儿,却是个狠心的主儿。
这会儿她的脸上青青紫紫的,明显被人打了一顿,脸上还有手掌印,看曲红梅的眼光淬着毒,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国字脸,同样穿着军装的白老爷子淡淡的瞥了白聘婷一眼,白聘婷收回目光,委屈的坐在白母的身边不吭声。
白老爷子这才站起身来,迎接曲父道:&1dquo;老曲啊,许久不见了,来,这边坐,我们兄弟俩好好的唠嗑一下。”
一样穿着军装的向老爷子也站起身来,笑着招呼曲父曲母,还有曲红梅一家人入座。
&1dquo;白军长客气了,我就坐内人的身边就好。”曲父神色淡淡的婉拒了白老爷子,一屁股坐在曲母的身边,压根不给白老爷子好脸色看。
白老爷子脸上笑容一僵,目光阴沉的坐回了自己的主位置,服务员极有眼色关上包厢门,出门传上菜去了。
包厢一下安静下来,谁都不说话,气氛凝重的让小英姐弟俩都不安,纷纷缩在父母的怀抱里,不敢吭声。
这时候服务员把点好的饭菜,诸如烤鸭,四喜丸子、狮子头,涮羊肉,红烧肉,清蒸鱼,八宝鸭等等饭菜一一端上来。
还有个片鸭师傅在旁边给大家片鸭,先把外面那层油亮脆香的皮片了下来,让大家趁热吃。
&1dquo;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向云泽率先打破沉默,给向母夹了一片烤鸭,招呼大家动筷子。
他其实想把那片烤鸭夹给曲红梅的,可一桌子的人都死死盯着他的举动,曲红梅和肖承国又都做出一副戒备的样子,刺痛着他的心,他只能把那片烤鸭夹进了自己母亲的碗里。
&1dquo;小英,佑佑,吃。”曲父可不管那么多,他原本就预定了今天要带两个外孙来吃烤鸭的,没想到白老爷子主动邀请,他们不吃白不吃。
不但要吃,还专门要吃那些贵死人不偿命的!
曲父说完这话,把烤鸭皮沾上白糖,给佑佑和小英的碗里都装满了,放烤鸭的盘子上一片都不剩了,喊了声:&1dquo;服务员儿,再给我们上两只烤鸭,我外孙爱吃。另外给我上两瓶高阶茅台,我女婿爱喝,一瓶德国老红酒,我女儿爱喝。再上两只清炖鸡,四根酱猪蹄儿,两盘干煸鳝断,两盘酱肉丝儿,一大碗杂酱面。瞅瞅这点的什么菜,完全不合我们一家子的胃口,你们麻溜的上菜,别饿着我外孙和女儿。”
服务员看了看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有些为难:&1dquo;曲老,您知道的,我们烤鸭店每客限量供应一只,您点那么多菜,吃不完浪费了不是,我看,要不您。。。。。。”
&1dquo;让你上,你就上,废什么话儿!我给不起钱票吗?”
曲父大怒,&1dquo;每客限量供应,我们家有六个人,一人出去占一桌儿,你给我上六只烤鸭上来!他们点的菜是他们的,我们点的是我们的,吃不完我们会打包,你照做就可以了!”
服务员这时候也看出来曲父和白老爷子也不对付了,心里想着这人敢在北京某军区军长面前如此落面子,只怕来头也不小,当下不敢耽误,战战兢兢的出去了。
白聘婷却是气不过,刷拉一下站起身,冲着曲红梅骂道:&1dquo;好你个臭不要脸的骚狐狸精!你要是不乐意来,你可以不来啊,过来甩脸子给谁看?你以为你是谁!凭我们白家的势力,要弄死你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1dquo;好狂妄的口气!”指桑骂槐,骂曲父的话,听得曲红梅怒火中烧。
她把怀里的小英放在地上,一下站起身来,走开自己的位置,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拿走片鸭师傅手里锋利的片刀,一个箭步冲到白聘婷的面前,把手中锋利的刀刃狠狠压在了白聘婷的脖子上,冷声道:&1dquo;白聘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