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收回屋里,等于放在一个天然的冰箱里,只要不出太阳,就能放很久。
曲红梅在北京住了七八年,对北京的天气还算了解,通常北京一下雪,没有一两个星期是不会出太阳化冰雪的。
她和肖承国这次来北京,主要是看看自己的父母,住不了几天就得走。那奶油蛋糕可不是天天都在卖,很多时候没有材料,或是做的少,人家买完了,你就买不着。
曲红梅怕走的时候买不到奶油蛋糕,自己两个孩子吃了,石头没吃,未免有厚此薄彼的嫌疑。
于是多买了一块,打算放在曲家阳台冻着,完全不会坏,到时候回家再给石头吃。
付了钱,小英姐弟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还不忘记给曲红梅母女:&1dquo;真好吃啊,外婆,妈妈,你们也吃。”
两人象征性的咬了一点点,曲母夸赞:&1dquo;小英、佑佑真懂事儿,还想吃什么点心,外婆都给你们买。”
佑佑立马指着旁边黄橙橙的萨琪玛、黄豆糕、驴打滚儿说:&1dquo;外婆,我想吃它们。”
&1dquo;好嘞,都买。”曲母二话不说,让售货员把所有的糕点都弄了一份,又花了不少饭票和大团结。
糕点和糖果蜜饯算下来,林林总总竟然有二十多斤!
曲红梅直接惊呆了,心想,总算知道后世的年轻妈妈带孩子,为什么总和长辈起争执了,就这么个隔辈亲溺爱法,她看着都牙疼啊。
四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走出百货大楼,没走几步,就看见肖承国站在一颗光秃秃的大树底下,四处张望着。
他个子高大,眉目端正,虽然穿着有些臃肿的棉衣,可在雪花飘飘,树枝摇曳的情景下,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吸引人目光的感觉。
曲红梅一时看痴了,心想,她怎么以前没现,肖承国其实挺好看的。
他虽然不是特别的英俊,可越看越耐看,真正的让人看着就心生安全感的那种面相。
&1dquo;爸爸!”小英和佑佑看见肖承国,不约而同地拎着自己的小包裹,朝他飞的跑了去。
肖承国听见动静回头,看到孩子和曲红梅,唇边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伸手把两个孩子抱进怀里问他们有没有听话。
又牵着他们俩,到曲红梅母女的面前,把她们手里的包裹都扛在手里,对她们说:&1dquo;妈,梅梅,逛了半天饿了吧?爸已经在全聚德订了位置,我们回去把东西放好,去全聚德吃饭。”
东西太多,曲红梅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拿完,自己拿了不少东西,边走边问:&1dquo;事情处理好了?”
肖承国点点头:&1dquo;一会儿去全聚德,你就知道了。”
曲红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向来做事稳妥,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曲红梅便心安理得的跟着他回家放包裹。
再次下楼时,楼下竟然停了两辆吉普车在下面。
曲父穿着一件中山装,站姿挺的立在前面那辆吉普车面前,看出曲红梅母女的疑惑,开口道:&1dquo;白家的人派来的车,不坐白不坐。”
白家?看来事情有些闹大了啊!
曲红梅看了肖承国一眼,他伸出温热的大手掌握紧她冰凉的手,眼神示意她没问题,一家人就上了车去。
小英和佑佑第一次坐私家车,好奇的左看右看,这时候的道路不像现代一样堵满车,很多人都骑自行车出行,也没有红绿灯啥的,大马路上到处是人和自行车。
开车的司机便一路滴滴滴的按着喇叭,很快就到了全聚德烤鸭店。
全聚德在那十年里基本没有什么生意,因为那时候的小hong兵就守在全聚德的门口,对来往的客人一番盘查监视。一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把人抓走,所以那十年里,全聚德生意惨淡,接近倒闭。
现在十年一过,全聚德第一时间换了门脸儿,老板还亲自在门口迎客,生意一下火爆了起来。短短两个月就在北京开了两家分店,每天客似云来。
这时候的一只烤鸭只要十块钱一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工职人员,一个月就3o-5o多块钱的工资,吃一只烤鸭就要十块钱,如果家庭负担重,孩子比较多的家庭,还是舍不得来吃。
来全聚德吃烤鸭的,大多是家里负担轻的单身汉,或是处对象,男方为撑面子请女方来吃饭,再有就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是这里的常客。亦或是外地来开会的,出差的,慕名而来的。。。。。总之,现在的全聚德,没有提前预约,要等很久才有座位。
一下车,老板就认出了白家的车和曲父,笑脸迎了上来,直接把曲父他们往里面的包厢里请。
一路上的通道全是各种语录和标语口号,从前的名家字画全都不见了,处处透着时代风雨过后的萧瑟。
到了包厢,服务员打开包厢门,里面坐了不少人,大家一看,现白家老夫妻,白聘婷,向家老夫妻,向云泽都在里面。
向云泽依旧穿了身军装,身姿挺,没有什么表情的坐在那里喝茶,看见曲红梅进门来,他脸上的冰块一下融化,直接站起身来喊:&1dquo;梅。。。。。。”
话还没说完,就卡到了喉咙里,因为曲红梅左手牵着小英,右手挽着肖承国的手臂。
肖承国则左手紧紧拉着她,右手牵着佑佑,一家人笑脸盈盈,其乐融融的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