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濯尘猛地愣住,有些狼狈道:&1dquo;这和演悲的有关系吗?”
&1dquo;没关系。”她答的很干脆,又有些狡黠道:&1dquo;不过,我知道了没有师娘。”
墨濯尘脸庞微微有些泛红。
艾薇皱皱鼻子,想了想说:&1dquo;好,就演悲的&he11ip;&he11ip;我演收到休书。”她身子挺挺直,看着他。
&1dquo;收到休书?”墨濯尘不觉说了出来,会有女人这么奇怪的把它挂在嘴上的吗?见艾薇盯着他,他纳闷地问:&1dquo;要演了吗?”
&1dquo;天哪,不会吧。”艾薇眼皮向上翻,丢了记白眼给他。&1dquo;已经在演了啊!”
&1dquo;是吗?还真看不出来。”
艾薇面无表情道:&1dquo;那说明我演得很自然,不怪你,这是内心戏,一般人是看不出来,更何况你还未曾娶过妻。”
内心戏?娶过妻的就能看懂了,简直莫名其妙。墨濯尘侧偏过身子,笑了出来,原来她在说笑。
&1dquo;笑了吧,师傅,我演得本来就是喜的。”艾薇有些得意,乐极生悲,突就不受控制的磨起了牙,还真是让人有些尴尬。
墨濯尘若无其事道:&1dquo;你这就叫口噤,世人常粗心将口噤、咬牙,混成一症,其实口噤为牙紧不开,咬牙则是叩齿有声。”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教了,艾薇凝神听讲,不忘提问。&1dquo;先生,可我明明叩齿有声的。”
&1dquo;口噤是虚症,咬牙是实症,开方用药都需不同。而你只是口噤太甚,下牙里收,其声如锉,才似咬牙,口噤在伤寡、瘟疫、杂症,妇疾中皆有。惟独半身不遂,只有口噤,绝无咬牙。如无半身不遂,又无他症相兼,忽然口噤不开,乃风邪阻滞经络,气不上达所致,可疏通经络。”言谈中,墨濯尘不停针起针落。
&1dquo;双腿瘫痿,症源有别,痹症疼痛,日久才令腿瘫,瘫后仍然腿疼,你属痿症,极度受寒,气血淤堵,两腿忽然不动,始终无疼痛之苦。”他语气平淡无波,下针却轻柔谨慎。
&1dquo;我知道,我一直幸运。”艾薇唇角似有若无地浅扬。
墨濯尘恼她这副神情,一针刺向她唇畔,叫她缄声难言。
如此春去夏来,艾薇双腿已渐有知觉。
正文第三十八章
正是暮春初夏,气候煦暖,风过檐下,吹得碎玉占风铎揺如环佩,叮铛做响。
&1dquo;墨大夫不是说每日需搀物行走练两个时辰吗,你推我去哪?”艾薇见蝶衣推她出了屋子,几分困惑,她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屋子四周各拐角隐蔽处遗漏出的影子,暗暗苦笑,便由了她去。
转过弯便见一带粉垣,竿竹高桐,很是幽雅,蝶衣见艾薇多瞧了两眼,细声道:&1dquo;夫人院里除了西角有一月洞门与前庭相通外,这东边也有一道后门可直通街上。爷说这样也方便大夫们出入,免得走前门人多口杂,爷的心可真细。”
蝶衣做事素来伶俐、仔细,就只是总喜欢在她面前替胤禵说些好话,艾薇闻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蝶衣推着艾薇进入东厢后房。
屋子异常阔朗,原是将居室中三间屋子通体打通,两壁一溜镶嵌玻璃,屋中从头至尾除用竹架搭成半人高的长长扶竿,不置一物。
艾薇满脸讶然。
&1dquo;夫人,爷早就细细问过墨大夫,夫人您腿复原该备妥些什么。听说等腿有知觉后就该练习行走,爷怕屋里杂物多,您练走容易磕碰着,又算了算日子怕到时庭院天热日头毒。这屋子从忻圆格格才落地便开工了,只是怕他们声音响,扰到夫人休息,便让人紧赶细做,前些日子才完工,都费有好几月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