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伸手将画像拿到自己面前来。
画上之人长脸鹰钩鼻,双目狭长,一双嘴唇薄而细,人中之上还有一颗黑色的痣。
他略一皱眉,这张脸。。。似是有些熟悉,仔细在脑中搜索却不知到底在哪里见过。
“啧,一瞧便是奸诈之相。”片刻之后,小林子道。
嗯,是了,奸诈小人都是长着这样一张脸,怪不得他觉得眼熟。
李惊鸿头也未抬,淡淡吩咐:“快去吧,官船只在宁州府码头停留两日,别让她墨迹。。。”
小林子闻言收好画像,领命而去。
李惊鸿梳洗一番过后,从书房的暗格中取出一条长长的木匣。
匣子打开,寒光一晃一柄长长的铁剑躺在匣中。
李惊鸿先是一愣,随后将剑取出拿在手里上下一打量,却是笑了。
“这个小林子,真是有心了。”
前些日子,月移在竹林中偷袭她,于是她便吩咐小林子去帮她在县城中的铁匠铺子里打一柄铁剑来。
用竹枝练习剑法数月,她也是时候该上手用剑了。
而她手中这把剑。。。
是小林子仿照她前世的佩剑“春风斩”让人铸造的,就连剑身上的花纹都复刻了下来。
她轻抚那雕刻粗糙的纹路,轻轻一笑,提起剑便往竹林走去。
临近年关,庄子上已有了过年的氛围。
流放的罪臣有单蹦个的,也有拖家带口的,就算是到了边疆苦寒之地,日子也总得过。
“崔姑爷,你家里托人给你带了个包袱。”
崔祯在账房中整理账册,便有个伙计抱着一个小包袱进来。
他先是怔愣片刻,随后道:“多谢,放在桌案上便好。”
那小包袱四四方方,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一看便知道是杜兰泽亲手系上的。
他将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件颜色清雅的冬衣和春衫外加一封书信,以及。。。一个小瓷瓶。
崔祯打量了片刻,小瓷瓶上什么都没写,他不由蹙了蹙眉。
再去打开那封信件,杜兰泽甚少给他写信,若真有话要讲也只是夹带张字条,信封这么厚,也不知写了什么,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展开便是一阵扑鼻的茉莉香,信笺的纸面杂糅着几片花瓣,娟秀的字迹款款:
我儿逢时亲启,见字如面,年关将至不知逢时近日如何?
我于腊月初八诞下一子,甚是气人,又是个男儿,你言叔为其取名为言冬。左右他也没读过什么书,以后取字还是要劳烦你。
菁红最近如何,你二人还没圆房吗?
包袱里的小瓷瓶是为娘特意为你求来价值千金的纯阳丸,延时助兴还不伤身,你。。。。
信还未读完,崔祯便“啪”的一声猛然合上信纸,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来。
“真是,真是荒唐。。。”
再看手中的那枚小瓷瓶,只觉像烧红的烙铁一般烫手,只想将它丢到月河里去。
哪有做母亲的给儿子这些荒唐之物的?
随手翻翻后面的大几页信纸,皆是说明此药用法的,崔祯越看脸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