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先前在她嫌弃粟米脏后,并未勒令蠢儿子继续打人的根本原因。
毕竟粟米她再讨厌,比起让她颜面扫地,堵心堵肺的王艳母女来,马芳兰还是偏向粟米些。
可若要问起,为什么粟米、粟光林能过成眼下这个样子,甚至是连小贱人粟香,都可以掐把(欺负)他们,而马芳兰却从来不管的问题?
那也只能说,他们姐弟的份量还不够,既不是给他们养老的儿子,也不是大孙子,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不少。
自私自利的马芳兰,万事不操心的和事老粟得贵,自然是不会去帮这对没了亲娘的可怜孩子的。
儿孙多了不值钱啊!他们又不是老两口的心头好,亲爹都不管,谁还能管的了他们的死活?
话题扯远了,只说眼下,粟得贵听着老婆子的念叨,他再度当起了那个和事佬。
“哎呀,好了老婆子,我知道你对老二心里有气,可怎么说呢,毕竟那孩子都进门来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我们老了,将来还要靠儿子们养老送终,有些事情,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得去就算了……”
“我过不去!只要想到那**当初是怎么对老二的,想到那**的娘是怎么对我的,我就过不去!”
“那你想怎么办?把你二儿子一家赶出去?或者是你想分家?”
“呸,我才不分家!”
“噢,既然你不想分家,也不愿意讲儿子赶出去,那你气个什么劲?非要闹的你二儿子为了那婆娘跟你离了心,你才快活?老婆子,就是为了这个家的安稳,我们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啊!睡吧,睡吧,别想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你个死老头,就知道拿话哄我!”
“嘿嘿嘿……睡吧,睡吧,天不早了……”
老两口吵吵着睡下,丝毫忘了,一开始说的粟米中邪的话题,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不知不觉的跑题,才让粟米逃过一劫。
次日清晨,粟米是在一阵阵鸡鸣声清醒过来的。
睁开眼睛,遥望了下头顶的窗户,现外头的天色都没有大亮,可外头的院子里却传来了人声,想来这个点大家都起来做活了。
按照小粟米的记忆中不难看出,像他们这样身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们,靠的就是勤劳耕种才能有口饭吃。
大家谁不是天色麻麻亮就起来,一个个的忙活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操持家里的操持家里,去自留地里干活的干活?
因为参加了合作社,大家都是待到太阳都出来后,一家子的人在家里头吃过早午饭,然后才会带着农去社里干活。
中午虽然有时间短暂的休息休息,却是不吃午饭的,一天中的第二顿,要一直等到下午太阳下山后,家里才能有晚饭吃。
至于午饭呵呵。
除非是到了春种与秋收的农忙季节,社里的活计很重,村庄与村支书会看情况,安排大家合在一起吃顿大锅午饭外,其他的时候,大家一天也就两顿饭而已,午饭什么的,平日里你想都不要想,因为穷啊!
就眼下能吃上一日两餐,那还多亏了社会主义的福,身为老农民的他们都翻身把歌唱,个个分到了土地,参加了合作社的缘故呢。
第8章为生存溪边锤鱼去
粟米听着外头嘈杂的声音,看了看窝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的弟弟,扫了眼昨晚就一直空着的床铺,她的目光闪了闪。
讲真,昨个晚上,她不是不想带着弟弟去床上睡。
可是想到平日里渣老子对那粟香的娇惯,想到粟香那霸道的性子,想到粟香那明显就比自己与弟弟都壮实的身板,粟米只得占时放弃了那张床的所有权。
昨个自己受了伤,肚子里又没食,身上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这样的她,哪怕骨子里埋藏着成人的灵魂,却也是干不过那有后台支持的粟香的。
为了保存实力,也是不想再挨打,粟米很明智的选择了按捺性子。
只想着,待到她喂饱了自己与弟弟,养好受伤的身体,等自己有了力气能反抗后,她再想法子把那床的所有权给拿回来!
可今天醒过来,看到那床上空无一人,粟米猜测,估计那霸王香是被昨晚自己的戾气给吓到了,所以才窝在了渣爹房里,跟那对渣滓夫妻一起睡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还不如带着弟弟上床去睡呢。
只是现在天色都已经亮了,再后悔也迟了,这个时候,粟米是万不敢再把弟弟送床上去的。
不然万一那个霸王香回来了,看到床上的弟弟,她家三毛可不得遭殃?
心里琢磨着,粟米蹑手蹑脚的起床,看到草席上的弟弟睡的正香,她抿嘴一笑。
出了房门,粟米走到厨房里,正准备去打水洗漱,今日轮到家里活计的继母,在看到粟米进入厨房后,这货立马拉呱着一张脸对着她吼。
“你个死妹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家里的鸡你妹喂,猪草也不去打,怎么地,你还全指望着我不成?不好好干活,今天的饭你也别吃了!”
我草!
面对恶毒继母这凶残的一面,粟米心里直骂娘。
左右看不到霸王香,粟米哪能不知道,那货此刻还在床上美美的做梦?
凭什么这些活计就得自己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