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栀也配合地往红线右端寻去,两人小心翼翼走着,尽量不触动那根线丝毫。
直到走到墙壁尽头,祁终在左边这一方没有现其他怪异之处,只是红线的末端居然是钉在厚厚的墙壁上方,如钉子般深深锥入,似乎凿穿了墙!
柔软的线丝要做到这般锋利,没有雄厚的内力,根本没办法,布置这根红线的主人一定是个仙林高手。
祁终感慨的同时,又凑近瞧了瞧红线的颜色,猛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海棠清香,惊得他后退几步。
晃了晃头脑,不可置信地又上前,重嗅了两下,红线上却散处一股血腥味。
诡异袭上心头,祁终捏了捏眉心,理住头绪,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祁无赖……”
右端琴房的尽头,传来闵栀的喊声。
祁终转身,急忙奔过去。
捞开屏风后的纱幔,朦胧熏香间,眼前的一幕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惊愕的场景。
柔软的香床上,悬空躺着一个人。为什么是悬空,原因在于他的身体被无数红线缠绕,在距离床不到一厘米的空气里紧紧勒着,使他只能躺在半空,动弹不得。
两边的墙壁全是孔洞,那是红线定住的地方,密密麻麻缠在一个中央,深深贯穿进那人的血肉……血滴子一滴一滴顺着红线游走,仿佛这些线在血液中生长壮大了。
最可怖的是,床上那人还没有死,惊恐的双眼直直瞪着祁终二人,是那种本能的怕死的求生欲。
闵栀的脸色僵硬,甚至隐隐有股怒气。
祁终有些不解,顺着她目光看去,那个男子衣衫不整,脚下还有女子的衣物,显然在幽梦楼这个特殊的“风花雪月”之地,大有逼良为娼的意味。
祁终认为这是闵栀愤怒的原因之一,另一个是从她口中亲自说出来的。
“居然是你!堂堂校场统领,居然敢擅出唐门,在我扶持的地盘上,做这等腌臜事?”
“救……救我……表……”
听闻闵栀的声音,床上那位被称为唐门统领的男子,出野兽般的悲鸣。
祁终咽了咽嗓子,眼神复杂地盯了他一眼。
闵栀怒气更甚:“我呸。”
红线的力度似乎还在增大,又勒进血肉几分,痛感加倍。那男子眼尾的泪如瀑布般冲刷,若不是舌头被勒伤,估计得叫爹喊娘了。
“简直丢我们唐门的脸!”
……
在闵栀训斥那人的间歇,祁终仔细观察了下眼前杂乱无章的红线,根根分明,但就是如死结一般找不到解开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