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警醒过来,也疾步追上去,奈何众人呈鸟兽散,纷纷奔向门口,他只得逆流而上,与闵栀差了好长一段距离。
忧心她冲动行事,安全不保。
祁终直接踏上楼梯近处的一张桌子,借着轻功越过阶梯上堵着的人群,轻巧落在二楼的长阶上。
刚一抬脚,准备急冲上楼,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冷的海棠花香,摄魂一般,将他定格在原地,茫然陷入空白的回忆中去。
忽然,空荡的二楼拐角处,突兀出现一位红衣女子,面带红纱,气质冷艳,优雅地理着鬓上的珠钗,从容走下楼梯。
祁终震惊抬眸,哪知她走路度极快,还未注意,就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
偏头的那一刻,刚好对上那女子冰寒的目光,深深的瞳孔里,仿佛暗藏着一股狠戾的杀意。
那女子也轻瞥了他一眼,随即不屑转眸,低头走进人群当中。
祁终留恋在她背影的目光,渐渐从惊奇转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和,让他骤感一阵无助。
“祁无赖,你快来!”
西厢房猛然传来一声闵栀急促的喊叫,将祁终的意识拉回。
镇定好情绪,祁终火赶往现场。
刚到门口,就看见门外蹲着一个吓得半死不活的姑娘,衣裳凌乱,瞳孔涣散,似丢了魂魄般虚弱。楼主人宋三娘正待在她身边,竭力安抚。
再往房间看去,却是一片漆黑。
料想闵栀应该在里面,祁终快步进门。
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大喊一声:“小疯子,你在哪儿?”
“我在掌灯。祁无赖你先别动,我刚刚好像碰到了一根线,手腕就被割伤了,你小心一点。”
闵栀站在靠窗的角落,寻着才熄灭不久的灯芯,运化灵力为一簇火苗,猛然点亮蜡烛。
漆黑的房间里才有了一丝光亮,接着闵栀将火花四散开去,纷纷燃起另外几盏蜡烛,屋子里霎时光明朗然。
祁终低头一看,就在他腰身前几毫米处,有一根绷直如刀锋般锐利的红线,若是刚刚有谁冒失奔进来,定然……腰斩当场!
思及此,祁终也佩服闵栀的临场能力,有办法绕过这道陷阱,灵巧进到屋子里去。
“小疯子。刚刚怎么了?”
他翻过那根极细的红线,走到闵栀跟前,询问详情。
闵栀摇摇头,道:“不清楚。我来的时候,玉儿姑娘已经爬出门了,身上有几道细细的伤痕,但未流血。只是人吓得不清,不知经历了什么。”
如此,两人陷入无序的沉默当中,彼此都在四面环顾,检查房间里遗漏的蛛丝马迹。
目光又落回门口那根红线上,祁终踱步过去,顺着红线的左端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