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有些好笑地道:“这么不乐意?”
“陛下说笑了,正因荣幸之至,才会诚惶诚恐。”
萧璟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的话,心情似乎不错。
又批了几份奏折,道:“爱妃,他们今日劝孤立后。”
越祎明白了他唤她来是想做什么,道:“此事由陛下做主,臣妾不敢置喙。”
萧璟沉默许久,道:“你是想告诉孤,绝不会退步?”
“臣妾让陛下失望了。”
萧璟不解地看着她,道:“为何?”
只要她答应,她就会成为这世间最尊贵,最让人艳羡的女子。
“上次臣妾……”
萧璟打断道:“孤是在问你,为何会存有那般与世俗不容的念头?”
“臣妾与世俗不容,”越祎笑了下,道,“陛下可曾想过,究竟是臣妾错了,还是这世俗错了?”
“虞祎!”萧璟低喝道,“若是让谏官听到了,你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越祎皱眉,不是因为想到了“后果”,而是到了此时,他竟还在想着保她,而不是罚她。
“阿璟,”越祎唤了他一声,道,“你到底心悦我什么?”
她翻遍了记忆,将二人的相处掰碎了,挨个分析过去,也只看到原主不为所动,不知他的感情由何而起。
本以为他的情意早已耗尽,今日看来,好像比预想的要多一些。
萧璟不语,只是抬手抚过她的眉眼,在他想要落下一吻时,越祎避开了。
萧璟松开手,道:“退下吧。”
“是。”
萧璟放下朱,揉了揉眉心。
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上方拿下幅画卷,又将其缓缓展开,铺在桌上。
萧璟一手掠过她的眉眼。
若有仙君见了,定然能够认出,此人比起虞祎,更像越祎的仙躯。
萧璟眸光微动。
他有一种感觉,待自己万般劫难历尽,归于初位时,会与画中人再次相见。
越祎遣了宫人去打探消息,为掩人耳目,没有点出特定要查何人,只说近几月生的事或是大事。
数日后。
“瑞王殿下月余前生了场大病,痊愈后推了陛下的赐婚,说是要吃斋念佛;镇国公家的小公子半月前在学堂戏弄先生,回去挨了家法,第二日就去给先生负荆请罪了;威远侯……”
越祎躺在摇椅上,一边听着宫人的汇报,一边吃着软糯的糕点。
“……相国大人几月前去护国寺上香,路上遇人行刺,因重伤告了两旬的假,至今忆不起诸事。”
“这倒是奇了,”越祎状似随意地道,“如何就忆不起?”
宫人见她可算有了兴致,连忙道:“娘娘不知,听闻不只探望的同僚,就连胞弟,相国大人醒后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