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抱紧喽,爷带你溜一圈儿去。”他说得欢喜,我在他身后坐着不由得紧张起来,不是没骑过马,而是没同男人一起骑过,他松开我的手,握紧缰绳微微一拉,马儿便往前小跑起来。
我一个不留神,唬得叫起来,身子往后险些摔下去,慌忙双手环住他的腰,这才保持住平衡,却又双手一僵,这古人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呀。
却听他笑道:“小小的一个园子你也能走丢?当初在紫禁城里却敢胡乱走动?”
“紫禁城是紫禁城,怎么能跟这里比?况且天色这般漆黑,我怎能看得清路标?”跟弘时说话永远不会觉得有压迫感,我直起腰双手抓在他腰间的衣服,尽量和他保持距离,马儿走得倒也舒坦。
“哦?路标?宫中何时有了路标这物什?”他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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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墙语
“各宫的老公们可不就是?”我老实的回答,却明白的讲的真的是一个事实,常在各宫行走又怎能记不住各宫的招牌奴才。
他哈哈大笑,一手勒住缰绳,马儿响着喷鼻停下来,我四处打量,听他说道:“说得倒也是个理儿,得了,给你送到地方了,自己回去吧,若是再往前走,只怕要被闲人瞧见了。”
我应了声,便抓着他的衣摆小心从马背上下来,踩在脚蹬上一下子跳回地上,又仰头看他,拿捏着戏腔做福道:“小生谢过三爷相送之礼。”
他抬了抬手,笑眼看我:“快些回去吧,免得娘娘惦记。”
“那您呢?”我不假思索问道,说完才觉得自己已是过于关切。他扯着缰绳往回走,又举起右手伸向那遥不可及的明月,感慨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今儿月色太美,我不能负了这般美色啊,你且去吧,我再遛几圈儿。”
不容我回答,他“驾”了一声便驱马去了,望着淡去的背影,我不觉间弯起嘴角,难得他这般洒脱起来,心里便暗自替他高兴,半晌才慢慢转身沿着原路回去。
月光很温柔,我背着双手踱着步子,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寻摸着韶景轩的方位,却隐约听见前面丛林掩映的小屋里微微传来争吵的声音,声音虽然很小,四周却是安静的情形,因而随着脚步往前挪动,那声音渐渐的越明朗起来。
是一个女人和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稍微有些激动,我终究是忍不住好奇,支起耳朵悄悄溜到墙角处蹲着。
却突闻里面咣当一声,女子竟然哭起来,我被吓了一跳,捂着嘴巴,今晚上果然是不能风平浪静的过去呐。
正暗自思忖,我何时也成了蹲在墙脚听耳语的小人了,里面的女子却蓦地止住了哭声,只留下微不可闻的轻轻啜泣。
如此看来我着实不算作小人,只是屋里二人的动静确实太大了,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吗?
“那曹家对我有恩德,王爷是知道的,奴婢到了京城,能够服侍皇上,又是王爷的恩德,只是如今曹家大难,我又能如何置之不理。”女子声音饱满,话语很是中听。
原来跟曹家有关,曹家?这清朝又能有几个曹家?自然是曹霑家,江宁的曹家,尽管知道是那个结局,如今自己却是局中人,不是旁观者,何来无感觉,只是这女子又是谁?那王爷又是谁?
突然心里一紧,慌忙又加一手,双手捂紧了嘴巴,王爷跟皇帝的妃子?莫非存在奸情?
“纵使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冲动,别忘了你如今还只是个常在,这样的名分就做出此等危险的事,莫不是真的不想活了。”男子声音压抑着暴怒。
“我?王爷用不着这般着急,四娘是王爷您提拔保举的,自然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女子声音凄凉得紧,语气满是自嘲。
四娘?我转着眼珠子,思考这世间不会有如此碰巧的事吧,四娘?我所知道的叫四娘也只有一位姓吕的女子,貌似之前也曾遇到过一位吕四娘。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至于这王爷是谁,这四娘姓甚,二人又有什么勾当,我管这个做什么?正欲起身离开,却听屋里有脚步声传来,我立马憋住气,心跳都不敢动了。
却是有人过来打开窗子,声音刚好在我头顶响起:“四娘,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晓吗?我之于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你这般玲珑的人儿怎可能不知晓?太妃娘娘久居深宫,却能够与太后所享同等福禄,不过是皇上器重我的缘故,自去年冬日那场大病,我身子越不好了,如今府里又一直未有所出,果然是我大势已去吗?”他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估摸着应是四娘从后面抱住了他。
仔细想着十指相扣的感觉竟然脸面通红烫起来,心里郁闷,人家卿卿我我,关你什么事。
“允礼,我在,我一直在。”四娘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原来竟然是康熙爷的小十七果亲王,心里又是一阵紧张,这果亲王的确得宠,可是也就一段时间而已,而且一直未有所出,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圆明园阿哥过继的佳话,可是如今听着二人的言论,就算傻子,也该听出来这二人之间的诡异了。
莫非四娘是果亲王安插在雍正身边的奸细?可推理来说果亲王这样做风险如此巨大,对他真的有莫大的好处吗?
“曹家那里,我会再劝皇上的。”安静的声音,很是好听,美人计自古以来就不被嫌弃,更何况是盛世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