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珺道,“我能怎么办?向渝入学考门门都是零蛋,一问就是不会,其他几个班的老师硬是不肯收,怕影响班级名次,我只能把他安排在十八班了。”
女人试图洗脱身上“恶毒后妈”的罪名,想尽了一切办法,“给我爸打电话,就让他帮向渝插班。我就不信了,我拿钱能砸不进一个班?”
向珺:“。。。你有本事就打这个电话。”
女人把手上的东西一扔,“打就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废物?”
向渝:“。。。。。。。。”
向渝完全不懂这对夫妻在搞什么。
向渝抱着他的篮球进了门。
一直被叫“琼姨”的阿姨抱着一堆衣服进了门,向渝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把口袋里藏着的扣子捏到了手中,琼姨哟呵了一声,把抱着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把向渝手心的扣子捏了起来,“小少爷,把这件衣服扔了吧,扣子都掉了,先生刚让店里那边送了一堆衣服,你试试行不行?”
向渝看了一眼床上,“我一会再试。”
琼姨摸了摸向渝的衣领,把扣子扔进了垃圾桶,“那可不行。衣服太多了,您得试试,我好把适合的挂起来。”
她从房间出去,很快就在门边就出现了她的身影。
向渝:“。。。。。。。。”
琼姨拉了一小推车的衣服进来。
向渝抹了把脸,觉得人生三观都碎裂了。
向渝在这个吵吵闹闹的别墅里度过了他第一个晚上。
向家的那对夫妻是分房睡的,据说他们的大儿子在吵架期间打了个电话,然后向家的女主人就跟吃了炮仗一样跟自己的儿子又吵了一架,气鼓鼓地跑到主卧室睡了。
向珺觉得跟她呆在一起空气都是可憎的,跟向渝说了两句之后,就受不了一个人睡了书房。
向渝洗完了澡,推开门走了出来。
身上和头上都是细密的水汽,让他的眉眼愈湿润鲜明起来。
琼姨一直住在家里,这会她下楼帮他拿了个电吹风吹头。
她一边摸着他柔软的头翻来覆去地吹,一边道,“少爷你别怨夫人,她不是个坏人,就平时喜欢跟先生吵,整天也不知道在吵什么。她人简单,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向渝没说话。
他正对着床的书柜写字台上正立着一副照片,用木头壳子罩着,照片透着细玻璃都能看见已经老化的黄色。
一对老人正坐在长椅上,两个人都笑得温柔,照片的背景是黄色的银杏树,原本的向渝穿着一身连帽衫,头上扣了个帽子,连帽衫的绳子正好垂落在老人的脸颊旁,照片上的向渝整个人都透着凶狠的讯息,但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睛却是柔软的,又温和又幸福。
等琼姨走了之后,向渝就躺在了床上,脑袋空空地对着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
半响,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支,又撕了几张空白的纸。
这是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