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短时间内应天守军需要面对的便只有降军了。
那些降军虽也比应天守军强上不少,但想来也没有到碾压的地步。
等与他们接上几仗,自己这边也算是被战火磨砺过的,到时就算鞑子再派八旗攻城,好歹也能周旋一二。
只要能将鞑子在应天城下纠缠三两个月,南明各处便有机会缓过劲来。
到时候历史上那些因应天开城投降而打道回府的援军就有可能如群狼一般将强弩之末的清军打回江北。
说来轻松,但这一切却都建立在应天守军能扛过清军的第一波攻击上。
应天守备松弛,守军士气低落,哪怕经过这几日已有了不小改观亦难免让人心中忐忑。
所以再争取一些时间便显得尤为重要。
也正是因此,朱慈烺才会屡次让纪清源深入虎穴。
不过冒险总算没有白费,纪清源不但带回了多铎愿意谈判的消息,更是探查到了不少关键情报。
“分兵扎营?”
“是,那兵卒应是没有看到臣过来,”纪清源说完顿了一下,紧接着却又补充道:“出营时臣还看到他被绑着,想来是因露了军情才会如此。”
“有必要吗?”朱慈烺显然对多铎的安排万分不解。
应天虽大,但清军若驻扎于汤山以西便能凭着强悍的斥候与野战能力把应天锁死,着实没有必要再分兵扎营。
“鞑子应是准备长期围困吧。”
朱慈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徐仁爵的判断。
若他作为进攻方,在面对这等坚城时也必做好长久围困的准备,而这些准备里最为重要的便是隔绝内外通路。
当然,凭借斥候强悍的战斗能力和良好的机动性,在扎营一处的情况下清军依然能将毫无野战能力的应天守军锁死在城内。
可。。。。。。。。。。。。。。。。。。多铎又不知道城里都是些菜鸡。
退一步讲,那么多降兵降将里确有几个清楚应天守军的底细,但多铎又怎敢如此拿大?
毕竟这半年的猛冲猛打下来,他们已算是孤军深入,漫说长江以南还都在明军手中,哪怕江北也不算海晏河清。
要是让某处突然冒出的援军冲进城中,岂不是要给攻城平白添不少难度。
想通此节,朱慈烺便示意纪清源继续说下去。
“敌酋的意思是其他都能答应,殿下也可带领少量护卫离开应天,但让他们撤军是万万不能的。”
“嗯?”多铎的爽快大出朱慈烺预料。
在他的印象中连出了大力的赵之龙似乎也只得了個类似子爵的爵位,所以他便大力为应天权贵们争取待遇,想以此来作为继续谈判的引子。
可谁曾想多铎居然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若非他还提出清军退回镇江,等他撤离后再进行城防交接,恐怕是这场戏还真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