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这是没事的样子吗!”穆秀冬看得眼圈都红了,伸手拍了一下孟九棕的后背,嗔怨道:“逞什么能,你给我下来,让我骑,你坐后面。”
她那样嗔怨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娇美,看得孟九棕浑身舒坦,依言坐在车后座,双手搭在她纤细的后腰上:“我是想着你没骑过自行车,着急去县城领证,怕你担心,这才说自己受了轻伤。”
搁在腰上的大掌有下没下摩梭着自己的细肉,手上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传过来。
穆秀冬咬了咬红唇,脸和耳朵都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没好气的回答他说:“你十年没回来,怎么知道我不会骑自行车?我在县里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借骑过同学的自行车,自己又摸索着学习了几次,你。。。。。。不要乱摸。。。。。。”
不要乱摸四个字,羞涩又轻软,本没什么想法的孟九棕,听到耳朵里,手一痒,忍不住在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一摁。
穆秀冬不受控制的低声嘤咛了一声,回头恼羞成怒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叫你不要乱动!”
那声嘤咛直入孟九棕心里,让他浑身一阵酥麻,爱死她那羞涩又张牙舞爪的模样,双手恶作剧地紧紧抱住她的腰肢,把脸贴在她的后背说:“我腿有伤,个子还高,这么坐在后面,腿得弯着,很不舒服。”
穆秀冬顿时一阵心疼,也不管他现在抱着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安抚他:“那你就这样坐着别乱动,等下我们到了县城,领完证去医院看看,腿伤可是大事,不能马虎。”
好不容易把媳妇儿拐到手,孟九棕自然万事依她,一路紧紧抱着她,脸贴在她的后背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跟十年前没有什么差别,心呯呯呯地跳动不停,像一面鼓一样,咚咚咚,强劲有力,也不知道穆秀冬会不会听到。
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手不要在那柔软的不像话的腰肢上乱动,深怕自己的孟浪举动吓着穆秀冬。
虽然他们已经决定领证,但在结婚证没拿到手之前,他绝不会动穆秀冬分毫,就怕自己吓坏她。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一路风景不错,两人说说笑笑,谈天说地,很快到了县城。
孟九棕前几日回来的急,没多注意县城的风景,这会儿和心上人来领证,难免会注意观察。
十年不见,观塘县城的建筑依旧低矮破旧,五层以上的高楼没几栋,破烂陈旧的青砖瓦房随处可见,靠街道的房屋墙上,全用油漆刷满诸如‘主席万万岁!’‘打到一切资本主义!’等等口号标语。
路还是土路,偶尔窜过几辆自行车,用手数得清的轿车,零零落落的行人,一个县冷清落魄的像个小山村,跟省市那些热热闹闹的景象完全不同。
孟九棕眉头皱了起来,头一次觉得,如果他和穆秀冬结完婚住在县城里,会有诸多不便。
去办结婚证的政府大楼,要从县城的百货大楼经过,穆秀冬骑着自行车经过百货大楼时,看见百货大楼门口挤了一堆人,手里都拿着花花绿绿的票据,挤在一个柜台前,对着一个女售货员大喊:“同志!我有成衣票,给我一件衬衣!我等了好久了!”
穆秀冬停下车,伸长着脖子往百货大门看了一眼,现人们正在买柜台上几件款式老旧的衣服。
都皱巴巴的,颜色陈旧,看起来应该是处理残缺品,却招来这么多人哄抢。
回头对孟九棕道:“城里人这住在县城里还有票抢成衣穿,乡下人要想穿衣服,还要先攒上三五年的布票才能裁一身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做衣服。”
她之所以这么感叹,是觉得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过得不容易,有这些成衣票的,多半是厂里的老技术工、县里的机关单位领导、大学生、或者军人家属等等,国家规定放的福利。
一般人家根本就没有成衣票,每年就只四尺六的布票,这点布票给襁褓里的小婴儿做身小衣都不够,更别说给大人做衣服了。
一般来说,孩子多的家庭,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大的穿了给小的,实在穿破穿旧,不能再穿了,就把衣服剪成块,给其他好点的衣服打补丁,这样缝缝补补又能穿三年。
实在是这时候的布票紧缺,一家人一年的布票都有可能凑不出一件衣来,只能自己想办法遮衣蔽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九棕偏头看穆秀冬一眼,见她表情带着一丝羡慕,想了想问:“秀冬,你嫁给我,后悔吗?”
穆秀冬诧异:“为什么会后悔?”
孟九棕笑了:“那让你跟我一辈子呆在乡下,你可愿意?”
“不愿意。”穆秀冬略微思索,摇头道:“乡下虽然风景秀丽,住着舒心,可诸事不便,想吃啥,想买啥,都得费劲往城里跑,可麻烦了。而且政策一直在变,谁知道呆在乡下会生什么事。我倒觉得,还不如到城里找份正经工作做得好,不说过上好日子,至少努力工作就不愁吃穿。”
当然,这两年到处闹饥、荒,国家粮食供应不上,政策也跟着改变,开始大量裁剪工人,精简回乡,要想进城找份好的工作也挺难。
孟九棕蹙眉,半响叹了口气道:“等我们把手头的事情办完,回家问问娘和景湛的意思,如果他们同意,我托人找找关系,把户口弄去省城里,到时候我们再买套大点的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