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惠生,咱们如此攀附在院墙之上,不会被他们府上的人察觉吧。”
“要知道东方朔可是出了名的智计无双,如果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出来将咱俩抓住,到时候我们这副样子怎么能说的清楚。”
墙角处,两个黑衣男子靠墙而立,其中说话之人便是支撑着另一人借助着自己的肩膀攀爬到了高高的院墙之上,虽然他的面部有黑布遮蔽,但从其声音也是能够清晰的听出他内心之中的担忧之色。
“你怕什么,咱们可是为相国办事的,是相国手下的人。别说如此深夜,街道上下根本不会有人经过,咱俩还穿着黑衣,黑巾蒙面,就算是你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你。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被抓个正着,有相国在,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双脚站立在自己身下之人的肩膀上的男子,此时双手搭在院墙的墙壁之上,而后正仔细的探查着府上的情况。
只是此时已至深夜,东方府上早已是鸦雀无声,只有星星的烛火之光微存。
攀爬在墙壁之上的脑子此时正看着那个有着光亮的屋子,以为那就是东方朔所居住的房间。他脚步一挪,便是准备下来,而后移动到那个亮着烛光的屋子外侧,只是他连着挪了自己的双脚几下,身下本该接应自己下去的男子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古懦,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我下去。”
“古懦?”
半天没有动静,赵惠生忍不住的低头看了一眼,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在如此深夜之下,他都清晰的看到了脚下古懦双眼之中难以抑制的恐惧之色。
循着古懦的眼神看过去,赵惠生当下便是浑身一抖,立时便是从古懦的肩膀上摔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侧高沿之上,正端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盘完着自己手上的柳条,在听到赵惠生摔下倒地的声音之后,这才抬头饶有兴致的往这里看了一眼。
“你。。。。。。你是何人?”
赵惠生望着那一脸平静之色的常虞,此时可谓是瞳孔放大,心中更是生出了无比的恐惧之意。
此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赶快逃!
但是他本能的直觉却是,自己绝对不可能从面前这个人的手中逃脱。
为什么?
此人说不是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泰然处之,断然不会这般悠哉悠哉的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完全是可以趁着他们两人刚才没有现的时候直接出手将他们两人拿下。
“深夜在别人府院之外攀墙窥探,反倒是问起来我到底是何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嗯?”
说话之间,常虞已经是缓然站起身来,只是下一瞬赵惠生和古懦两个人就完全呆在了原地,嘴情不自禁的张大,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因为在他们恍神之时,常虞已然是飞身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更可怕的是,在他动身双脚踩在房檐之上的时候,竟是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这究竟是人是鬼?
赵惠生和古懦作为经常干这种窥探讯息,打探情报的人,自然也是见过不少奇人异士,只是即便是以他们两人的阅历,也从来没有见识过像常虞这般身份诡谲的人。
“说说吧,你们应该是有话要告诉我的吧。”
常虞再次坐回了房檐之处,而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看向了地下的两人。
面对着常虞的这等威压,古懦已经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双腿更是不住的微微颤抖。如果不是赵惠生没有逃跑,他之前早就想转头就跑了。
只是在见识过了常虞刚才亮出来的身法之后,他心里就再也没有了逃跑的想法。
开玩笑,常虞就算是先让他跑半刻钟,恐怕也能够轻易的将他追赶上。
既然跑不掉,两个人干脆也就不准备跑了。
反正他们两个人也就是深夜趴在别人府院的院墙之上,有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常虞报官,此事闹到三辅之上,他们最多也就是受点小小的处罚罢了。
想到此处,两人现在心中的恐惧也是不约而同的减少了几分,看向常虞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的恐惧。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反应过来之后,赵惠生便是一口咬死,决口不谈刚才的事。
“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听到赵惠生的话之后,古懦立时便是喊道,随声附和。
反正常虞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两个人索性就不承认,如此一来常虞还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将他们送到京都之内管事之处罢了,身后有人撑腰,他们进去用不了多久想来就会被放出来。
虽说初见之时常虞的出场可谓是极其的骇然,可冷静下来之后两人却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他俩又不是杀人放火,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只不过就是攀爬在别人府院之上窥探了一下而已。
再者说了,此事只有常虞一人得知,根本就没有旁人佐证,就算是闹到了管事之处,最后可能都会不了了之。
京都可是天子脚下,法令极严,常虞在没有证据和证人的情况之下,根本就定不了他们的罪。
两人相视一眼,便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是想好了,绝对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半个字。
要知道他们可是为相国窦婴办事的,一旦若是泄露出去他们两人深夜到此的目的,究竟是为何人谋事,被窦婴知道他们将这一切说出去的话,恐怕他们才是会真正的大祸临头。
“看来你们并不是聪明人。”
“我最后提醒你们一下,刚才你们提到了相国两个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