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知道我们东瓯与闽越之间的关系,他们可以说是一直将我们当做是嘴边的一块肥肉,早就想一口吃下,据为己有,既是能够壮大自己的实力,更是能够从而一步步扩充自己的地盘,最终的志向,相比不用本王多说,先生也明白吧。”
东方朔听后便是点了点头,闽越的狼子野心,在这一次攻打东瓯之时便是暴露无疑,他们所要图谋的,绝对不只是东瓯这么一个小国之地,而是整个的东南,甚至整个的南方!
见到东方朔点头,无申便是继续往下说道:
“他们一直在暗自积蓄力量,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军事力量,我们虽然无法做到和他们并驾齐驱,可总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这些年来,本王也是偷偷在展自己的势力。”
说到此处,无申的声音便是再度压低。
“先生也知道,像我们东瓯这样的附属小国,拥有小几千的人马恐怕陛下和太皇太后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们展,可若是人马展到了一万以上,那就完全产生了质变,这可是一股比较庞大的势力了,是能够对汉朝产生一定的威胁的。”
“另一方面,闽越的国王无崮在汉朝的京都之内也是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所以本王更是不能够将这最为隐秘的消息让众人皆知,所以上报给陛下的竹简之中,便是隐瞒了一半的兵马。”
无申对旁人或许还有隐瞒,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若是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得知,恐怕就会将其大做文章,做出对东瓯,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所以这件事,即便是在东瓯国内,也只有无申和自己最为信任的几个人知道。
只是此时的东方朔显然是有些惊讶,正如无申所说,此事可谓是东瓯的绝密要闻,按理说他怎么也不应该告之自己才对。
毕竟自己是刘彻身边的近臣,他与自己更是第一次相见,再怎么讲他也不应该这么信任自己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才对。
东方朔心中正值疑惑之时,无申便是坐正了身子,用以正常的声音继续说道:
“闽越此次为了攻打我东瓯,可以说是真正的倾巢而出,派出了基本上所有的军力,加之近乎于三万五千的兵马,那等气势,那等攻势,可以说是一般人见之只能够是避其锋芒。”
“三万五千?”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东方朔尚且没有从无申刚才那东瓯国一万两千的人马中回缓过来,便是再次被这无申口中三万五千的人马雷的是外焦内酥。
要知道即便是整个京都此时的常住守军,也就是五万人左右,其他的军队要么是驻扎在京都附近的城池,要么就是经常会进行常规的调动。
而一般的附属国,最多也就是几千的军马。
三万五千这样的规模,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夸张。
这等规模的军队,恐怕即便是刘彻亦或者说是窦老太后听到,都会闻之色变。
毕竟这样的一股实力,如果任其展下去,后果可谓是不敢想象。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东方朔此时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的盘算。
毕竟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可以说是为自己此行出征闽越,驰援东瓯找到了一个绝好的理由。
毕竟即便是窦老太后在听到闽越国此等军力之情况后,恐怕都会是有些担忧的睡不好觉,就更别说是刘彻了。
如此一来,他们此行率军而来就更加是师出有名了。
只是想到这里,东方朔的心中不禁是充满了疑惑,因为像闽越和东瓯这等附属小国,按理说大部分的税收都是要供奉给京都刘彻和太皇太后的手里,能够用来养军的钱财粮草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既然如此,他们是怎样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之下展出这般规模的一支军队来的。
东方朔不得而知。
只是这个问题,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即便是去问无申,他也基本上不可能给到自己答案。
毕竟这是真正的事关国之存亡的绝密,恐怕除了无申自己知道,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既然如此,东方朔自然是不会傻乎乎的主动去问了。
“只是他们的攻势虽然凶猛,可东瓯的都城却是足够的坚固,城墙修缮的足够的高峻,所以二十多日他们轮番的攻势之下,我们依旧是承受住了这样的压力。”
“只是说句实话,若是没有季成的及时支援,先生你率军在千钧一之际出现,本王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守下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城池。”
说完,无申便是再次举起酒钟,双手将其捧起,一饮而尽。
东方朔见此,也是将自己面前的酒钟里的酒喝完,而后问道:
“不知季成现在何处?”
听到东方朔出言相问,无申便是回言道:
“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一直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苦苦支撑,所以在听到大军已至的消息之后便是昏厥过去,此时正在屋中休息,下人和太医正时时陪在他的身边,观察着他的身体状况。”
“不过先生请放心,太医说了,他只是过度透支,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季成之前轰然倒地的时候也是让无申吓得不轻,说实话几日并肩作战,无申早也是将季成当做了自己的生死兄弟。
他可不想季成出是什么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真希望现在倒在榻上的是他自己。
“先生这会儿要去看看他吗?他就在殿内的内室之中休息。”
无申当下便是问道。
只是听到无申之言的东方朔却是摇了摇头,言道:
“他既然已经体力不支倒下,休息在了榻上,就让他好生休养吧,我便不去打扰他,影响他的休息了。等到之后他身体好点,苏醒过来,我再过去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