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蓑衣对税警总团的清洗已经进入了尾声。因为这里只负责整训,并不是作战单位,再加上孔令侃将税警总团tyL支部设在了这里,所以反而没有受影响。
车子开进训练所后直接来到了一处小院外停下。甄怀仁原本就计划在这里呆两天,所以这是给他准备的住处。
韩庆堂将车停好看向倒车镜“到了。”
甄怀仁将霍正君抱起来用风衣盖好“开车门。”
韩庆堂一缩脖子,赶紧走下来拉开后门。
甄怀仁抱着霍正君走进小院。
霍正君被放到床上时醒了,立刻不安的拉住想要给她盖被子的甄怀仁“别走,我怕。”
“没事。”甄怀仁笑着说安慰“我也累了。”
霍正君羞赧的松开手,却依旧盯着甄怀仁,直到对方躺在身旁,将她抱在怀里“就按你说的吧。”
昏昏欲睡的霍正君猛的抬头看向甄怀仁。
“要不算了。”甄怀仁调笑道。
“不。”霍正君感觉自己又精神了。
甄怀仁顿时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天天挨打,天天喝补药也快受不了了。恍惚中,策马扬鞭的不再是霍正君而是另外一个人,他感觉自己似乎还可以坚持。
阳光冲破了黑暗,重新照在大地上。沉寂的世界再次变得喧嚣。
“哦,丁处长的命令,好的。”邰蓑衣挂了电话,看着甄怀仁近期的行踪简报。他是怎么也想不通甄怀仁是怎么做到的,更不明白甄怀仁是不是吃错药了。难道自己留给他这么久时间,他都不知道负荆请罪是什么意思?
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邰蓑衣回了一句,邰秘书走了进来“处长,余课长来了。”
邰蓑衣点点头。邰秘书出去片刻后余乐醒走了进来“处长,查到一个情况。”
邰蓑衣示意余乐醒坐下。
“那天晚上,侍从室一处的王副主任也在太平饭店吃饭。”余乐醒直接说。
“王副主任。”邰蓑衣拿起一叠炸鱼骨递给余乐醒。他自小喜欢吃这种小食。
余乐醒伸手拿了一块“都在说钱主任不久高升,王副主任可能转正。”
邰蓑衣笑了笑“这官场铁板钉钉的事都能改了,更何况子虚乌有的东西。”
余乐醒没有吭声,因为这不是一个好话题。
“税警总团的事怎么样了?”邰蓑衣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可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除了训练所外,所有的军官都已经筛了一遍,营级军官以上可以全部拿下。”余乐醒提到正事,放下了炸鱼排“五成是黄的人,四成是那边的,还有一成是tyL的。”
所谓tyL的,其实就是指孔令侃一系的。而孔令侃这一系的其实就是张远南的那些人。
“黄的人就地处决,那边的开除军职,tyL的原职留任。”邰蓑衣早有预案,说着又想了想“暂时不要宣布。”甄怀仁和孔令侃关系不错,这件事他必须和孔令侃形成默契,否则税警总团弄到了也没有钱养兵。
“是。”余乐醒回了一声。
“你上次说甄委员用军囚当沙袋?”邰蓑衣想到什么。
“是。”余乐醒立刻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之前就有传闻说宪兵看守所下手狠,现在看来,是被甄委员用来当出气包了。”
“能把人打的这么狠,看来心里怨气很重。”邰蓑衣却从另一个角度分析。
余乐醒又没有吭声,这不需要他回答。只是却十分认同邰蓑衣的判断,不重的话,那一地的血污怎么解释。这件事甄怀仁怎么洗也不不出来了。
“洗出来了。”老邢一边擦汗一边将一叠照片递给了胡星。
胡星接过来看了眼,立刻拿起眼镜戴上,再次仔细看了起来“我们在东北还有武装?”
“谁说不是啊。”老邢喝口水“小鬼子对关外封锁的十分严密,咱们只知道有小股抵抗存在,却不知道有十好几万人啊。”
“这个情报太重要了。”胡星有些激动的拿出其中一张“他们也在寻找咱们,他们就在苏联。”
“可是为什么我们在苏联没有得到消息?”老邢接过来看了看。
胡星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上报中央吧。不管怎么说,一旦我们和东北的党组织建立了联系,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两个小时才能联络。”老邢看看手表。
胡星点点头,继续研究照片,良久后说“你觉没觉得贾老板对于水产店的情况越来越详细了?”
老邢想了想“两种可能,第一,他原本就有这些渠道,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第二,他刚刚获得了新的消息源。”
“不管那一条,都证明他在日本内部有一条很高级的渠道。”胡星也认同“华北的,东北的。他确实想把我们引导到这两个地方。”
“借刀杀人?”老邢的警惕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