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脱了鞋袜让我看看脚吗?”甄怀仁平静的说。
“是鉴别日本人的办法?”陈鲲大概明白了甄怀仁的想法,二话不说脱了鞋袜“我汗脚啊。”
甄怀仁捂着鼻子看了看,点点头“我和刘建群合作了。”
陈鲲正想收回脚,一听,反应了一下,不由击掌叫好“好,妙。把复兴社引进来。”
“教授不知道复兴社和邰蓑衣处长的关系?”甄怀仁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他们什么关系?”陈鲲显然并不知道。
“……”甄怀仁不由对自己这次冒险投资的前景担心起来。只好将力行社,复兴社,邰蓑衣,刘建群等人呢的关系简单的说给陈鲲。
“也就是说,刘建群其实管着邰蓑衣?”陈鲲想了想“我就说怀仁不简单。”说着看看时间“课长继续忙吧,我该去报到了,否则就要到下午了。”
甄怀仁对于陈鲲的越界行为有些无可奈何,拿起电话“安秘书,你进来一下。”
片刻后安占江再次走进来。
“这位也是警高的毕业生,和我同期,安占江同志。”甄怀仁起身走了过来为双方介绍后对安占江说“我和教授去宪校报道。你准备一下,咱们中午一起吃饭。”说着向陈鲲解释“没有别人,我打算喊上方靳鑫他们,还有宪校的陈梅泉,林又新。都是咱们警高的。”
“不必了。”陈鲲又恢复了之前的书卷气息“如此兴师动众就有点先声夺人的意思了。”
“陈教授的大才我们都是听说过的。”安占江赶紧说“我们虽然没有听过您的课,可是也算您的半个弟子啊。弟子请老师吃饭,有什么。”
陈鲲推脱几次,也就答应下来。
车子很快来到了宪兵学校,三人赶在下学前来到了教务处,为陈鲲办理了入职手续。因为陈鲲确实在警政方面有名头,所以昨天徐处长在请示了谷教育长后,直接任命陈鲲为作训处第三科副科长,算是接了陈韫阖的班,职务军衔破格授予了宪兵中校。显然,李教育长和谷教育长都有一个好朋友cc来进行勾兑。
“同学会?”坐在主位的陈鲲听方靳鑫说过几天同学聚会,看向甄怀仁。
“是我请老方组织的。”甄怀仁没有遮掩“到时候请陈教授务必赏光。”
“什么陈教授。”陈梅泉插话“是陈副科长。”
甄怀仁也不争辩“对对。”
“说好的今天不论官职的。”甄怀仁身旁的安占江笑着架火“你们两个一起罚酒。”
张泰炎和钱明利等人跟着起哄。
甄怀仁笑着说“我认罚。”说着拿起酒杯喝干。
陈梅泉有些不高兴,却只能喝了下来。她确定了,甄怀仁和安占江一定滚在一起了。这小寡妇男人才没了几天啊。
“我们来了。”伴随着一句清脆的声音,林又新拉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
甄怀仁知道对方就是新近寡居的王雅贞,感受到目光,余光看去,果然陈梅泉盯着自己。看什么,人家的脸比你的小了将近一半。
林又新和王雅贞向陈鲲等人打了招呼后,坐到了陈梅泉的身旁。两人的加入让包间热闹起来,毕竟安占江和甄怀仁的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陈梅泉的男人是大家同门师兄,况且也有些权利。林又新的丈夫葛林不但和大家是同学,如今也在宪校,而且今天也在场,只有王雅贞最合适。
吃完饭,安占江自己开车顺便送王雅贞离开,陈鲲坐方靳鑫等人的车回中警校收拾东西。陈梅泉说黄庭礼找甄怀仁有事情,所以倔强地她中午直接做了甄怀仁的抱枕。
走出办公室,甄怀仁来到斜对过,黄庭礼和林汉文已经等着了“抱歉,中午喝多了。”说着递给两个人一人一颗烟。
这么久了,对于甄怀仁和陈梅泉还有林又新的关系,两个人也有猜测。不过先是林又新的丈夫调入宪校,最近半个多月甄怀仁又明显疏远了陈梅泉,所以两人也是看的云里雾里“这是中央党部转过来的第二批推荐团校名单。”
甄怀仁拿过来看了看“几个?”
“二十个。”林汉文直接回答。甄怀仁问的自然不是名单数字,而是内里有多少朝鲜人。
当众抢夺日军武器,还给干成了。这让这些朝鲜人在cc陈小二的面前十分有面子。以至于,擅自更改了当初甄怀仁回来后向陈小二申请的名额,足足翻了一倍。
甄怀仁笑了笑,又一个,关键他这次还不方便明着硬顶“就这么办吧。”说着将名单递给林汉文“怎么样,能不能坚持住?”
“没问题。”林汉文虽然和甄怀仁军衔平级,可是已经习惯了听命几个月前还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甄怀仁指派。他立刻明白,甄怀仁这是要给他增加一些工作了。虽然腹诽,甄怀仁此举不过是为了腾出时间玩女人,可是这也意味着他的权利多了。
“没问题。”黄庭礼的腰身挺直。相比林汉文,他更需要获得如今风头正盛的甄怀仁支持。
“我最近在中警校可能动一动,你们两个准备一下,肩上的担子压一压。”甄怀仁含混的说了一句。
“那向秘书那里?”因为tyL的关系,他们和向影心也认识。问的自然不会是如何处理彼此的关系,而是谁听谁的。
“向秘书依旧负责原本的工作。”甄怀仁笑着没有明说,留下了懵逼的两个人,自己走了出去。他刚才看到林又新在办公室,没办法,谁让这娘们长着一张画皮,谁让甄怀仁如今又菜又爱玩。
“队警总局?”林又新想了想“马婷芳,黄韫璞她们那?”马婷芳和黄韫璞都是陈梅泉的结拜姐妹,也是警高毕业生,只是毕业后去了津浦铁路警察署。据陈梅泉自己说,当初毕业的时候,原本津浦铁路警察署是挑中了她,结果她着急回家,没有去。这才选了马婷芳和黄韫璞。不过考虑到这娘们一贯的口是心非,甄怀仁保持怀疑。
“不是。”甄怀仁拍拍林又新,林又新拿出烟放到自己嘴里点上后又放到了甄怀仁嘴里,摇摇他的胳膊“她们那是津浦铁路警察署,这个是管她们的总局。葛师兄到督察处任督察员,收钱收到手软。”
国有铁路的管理、指挥,在民国二十一年以前,由各铁路管理局分设铁路警务处、警务课的机构,担负护路和行旅安全任务。民国二十一年上海“一二八”抗战以后,国民政府铁道部成立了路警管理局。之后几经改组,于去年成立铁道队警总局,隶属铁道部。因为要接管两个铁甲车队,属军事体制,所以接受军事委员会的直接指挥。
去年汪前院长遇刺辞职,远避欧洲。原任武汉警备司令的叶篷调任队警总局局长。叶是湖北黄陂人,上任局长时,他改名叫叶一哀。他带领着原武汉警备司令部的一大批湖北老乡,在路警局扩充改组后,将原本的汪前院长外甥沈崧的“广东同乡会”变为叶篷的“湖北同乡会”。
原本甄怀仁是和叶蓬不搭边的,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召集筹划防御计划的人里,朱晖日是如今的队警总局前身路警管理局的第一任局长。虽然几经大换血,可是面对张奎的挚友,还是肯给面子的。甄怀仁也没想着对队警总局下手,毕竟自己一来够不到,二来手太长了未必是好事,最后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他懂。能把盐务稽查总所税警科,总税务司署缉私科,学兵团攥在手里,然后想办法再从宪兵撕下来一块肉估计自保就没问题了。是的,他如今既要考虑和日本人打一仗的问题,也要考虑打完这一仗自己究竟该如何自保。话说日本人也太沉得住气了,眼瞅着孔令侃就要拿到工程了,要是日本人再不露面,他就必须考虑要不要厚着脸皮贴过去了。亦或者,甄怀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谁也没有规定必须得打这一仗吧?自己这么做,值不值?毕竟一旦战事起来,自己献策就会将如今正在紧锣密鼓的工务局地下水利工程的意图暴露了,到时候自己怎么解释?
因为一切都无法确定,甄怀仁如今变得疑神疑鬼,每天都要无数次的质疑自己的决定。虽然又无数次的压住心中的不安,可是他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林又新趴在抱住甄怀仁“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省的他打我。”
甄怀仁哭笑不得“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