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甄怀仁看着换了一身旗袍走出来的樊瑛,笑着说“今晚穿它,不换了。”说着要售货员开单付款。
樊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仿佛变了一个人。以前那个漂亮单纯的自己好像又回来了。
接下来饰,高跟鞋,化妆品,手包等等的大包小裹一大堆,以至于甄怀仁不得不让她在饭店等着,自己返回停车场将东西放下。
“小姐,等朋友?”樊瑛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愣,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她扭头看到是个风度翩翩,衣着考究的中年人“我先生很快就来了。”
中年人并没有因此而离开,笑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樊瑛“我叫李博阳,交个朋友嘛。”
樊瑛没有接“我没有兴趣和你交朋友,我先生马上就来了。”
李博阳有些尴尬,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有胡来,把名片放到了樊瑛面前“那么当你有兴趣时给我打电话。”转身离开。
樊瑛却没有理会,甚至对面前的名片看都没有看,继续看向窗外,一副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知足的模样。
“等急了?”熟悉的烟味随着甄怀仁的声音迅包围了她,樊瑛扭过头“下次我出来,想要带上细妹。”看甄怀仁不明白,指指面前的名片“我也很漂亮的。”
甄怀仁伸手拿起来看看,笑着说“不漂亮,我怎么会接回家养你?”瞧这个名字,旭日东升,好像不错。可是给没文化的甄怀仁第一印象,汉奸,妥妥的汉奸。收回名片,开始和樊瑛吃饭。
事实上刚才甄怀仁一直在远处冷眼旁观,他已经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枕边人。这女人突然冒了出来,三言两语就让他带回家,事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虽然白天的时候何尚武已经将樊瑛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证明了这个女人确实身世清白,证明了女人是个正派的人,确实高中毕业后就嫁给了一个投机商,婚后本本分分,在家相夫教子,哪怕投机商破产,也从不轻易和外人接触。那个投机商也确实一个星期前跳江死了,甚至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当天去找她的手帕交借钱,却差点被对方的丈夫侵犯,也都一清二楚。可是甄怀仁还是没有轻易下结论,一个弱女子,能从一个强壮的男人手里逃脱,这心智不弱啊。
晚上两人从大华大戏院出来,甄怀仁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樊瑛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场“听说很刺激。”
“赌钱不好的。”樊瑛知道不该说,可是还是说了“十赌九诈。”
“不。”甄怀仁扶着樊瑛坐到一张赌台,凑到她耳边说“是十赌十诈。”
樊瑛诧异的想要问,却没有问。
“那样才好玩嘛。”甄怀仁笑着说“靠脑子吃饭啊。广东话,食脑啊。今晚赢了就给你做私房钱,输了,你就拿人偿还。”
樊瑛微微脸红“那不输不赢呢?”
“两位,打情骂俏就去别的地方了。”荷官煞风景的开口“大家是来赌钱的。”
“好啊。”甄怀仁笑着拿出钱包却问樊瑛“押大还是小?”
“我不懂的。”樊瑛赶紧说“不会。”
“那么你希望我大还是小?”甄怀仁又问。
“当然希望你大了。”旁边一个赌徒不耐烦的说“那个女的不喜欢大的。”
众人哄笑。樊瑛低下头,甄怀仁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我在等着。”
“大”樊瑛明知道甄怀仁这是故意使坏,可是终究还是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声。
“那就大。”甄怀仁说着把钱包扔在了大上。钱包不过是个半旧不新的皮夹子,可是却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他喜欢你大,我偏押小。”那个刚刚揶揄的赌客不爽的改换门庭。并且还蛊惑周围的人“咱们让他大不成,都押小。”
荷官无语,这个皮夹子里如果面值十元的可以装一百五十张。又看了眼甄怀仁,穿的还算得体,可是却真的不像有这么多钱的人。可是谁敢保证呢“先生,您投注还是换算成筹码比较好。”
“那就都换了。”甄怀仁指指自己的钱包。
荷官立刻示意服务生拿起钱包现场验看“两千块。”
荷官暗呼侥幸,看了眼两边的投注对此“买定离手”说着拿起色盅“四五六,大。”
“满意了?”甄怀仁笑着问“我就是大。”
樊瑛终于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我押小。”
甄怀仁笑着把三千块筹码递给樊瑛“说好了赢了就是你的私房钱,拿好了。”然后将刚刚的本钱就要放到小上。
樊瑛伸手拉住甄怀仁胳膊,又从对方手里拿出来一枚一千块的筹码“我不喜欢孤注一掷。”甄怀仁笑了。
“我押大。”身旁输了钱的赌客好像故意要和两人斗。
“一一三,小。”荷官打开色盅宣布结果,樊瑛看看手里的那枚一千块筹码叹口气。
“后悔了吧。”甄怀仁笑着又把几枚筹码放到了樊瑛身旁。
“怎么会。”樊瑛倔强的说“有输有赢的。我留着这个就是为了翻本。”
荷官一听就哭笑不得,真正的赌徒谁敢在赌台上提“输”,完全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妇人。
樊瑛手里的筹码直到两人被请去隔壁贵宾室都没有用到。这不由让她安心,虽然很没面子。可是经历过苦日子,才明白和珍惜现在生活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去跟她们打牌吧。”甄怀仁拍拍樊瑛指指隔壁一桌女人“你是我女人,不要让我没面子。”
樊瑛根本不会打,坐过去一定输。可是她听懂了甄怀仁的意思,输赢都没有关系,关键不能露怯“只一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