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恨不得再一旁拼命点头:对对对,宗大人老厉害了!算的可真准!如果娘娘这胎要是双生,天啊,想都不敢想这么好的事!
国师脸色却变了,他最近待在阮国,自然是知道燕贵妃是真的与阮帝早就成了事,之前虽然是真的打算用子嗣的事说服谢宴跟他走,可如果阮帝承认这是真的,岂不是承认,他真的宠幸了旁人?
甚至还一直瞒着谢宴,这时候查出来,至少月余,岂不是……
国师想起之前谢宴说的那句与阮帝感情极好的话,皱着眉,“皇上你这样,贵妃娘娘他怕是会伤心。”
之前说的倒是好,结果转头就要跟别人生孩子?
阮晟挑眉,没想到国师会在这时候替谢宴说话,反倒不在意他卦文成真的事,却是眼底软了两分,对这国师也没这么讨厌,“宗大人怕是误会了,爱妃并不伤心。”甚至还高兴得很,还有心思记仇报复他。
这伤心?谁都没他瞧着开心,到现在还没醒呢。
想到谢宴,阮晟自己都没注意眼底带了柔和的笑意。
国师却是误会了,“不伤心?”莫非其实娘娘并不是真的欢喜这阮帝,其实也想离开?
阮晟看出他的心思,不高兴了,残忍打断他的希冀:“宗大人的念头还是别想了,朕之所以说爱妃不伤心,因为……应验的卦文的确是成真了,可有喜的那个,正是爱妃自己。”
国师觉得这茶水估计真的有毒,可能还是没下在水里,而是杯沿上,否则,他怎么听到阮帝说燕贵妃有喜了?
国师沉默许久,才迟疑问了句:“所以……其实燕贵妃是女扮男装?”
许公公本来正要给他添茶水,差点没忍住把茶壶扔了,好在稳住了,只是没忍住瞥了国师一眼:这年纪轻轻的,咋就脑子不好使了呢?
却忘记昨夜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是一脸怀疑难以置信怀疑人生。
阮晟也没想到国师会往这边想,想到若是这会儿被谢宴听到,肯定能炸了,没忍住嘴角扬了扬,“不是。”
国师又沉默下来,许久,才揉了揉眉心,“皇上确定没开玩笑?”
阮晟道:“自然不是,否则也不会让国师前来,目的,就是为了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既能让众人知晓燕贵妃已经怀了朕的龙嗣,不必再千方百计送女的给朕,又能让众人接受,不会觉得燕贵妃有异于常人之处。”
国师沉默,幽幽看着阮帝:皇上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太过为难人?
这无论是谁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男子有孕,闻所未闻!
可如果是别人,他甩手就走了,可是救命恩人……这,还能再想一想。
国师不蠢,他很快意识到阮帝让他来的目的,既然是让人觉得燕贵妃有喜却男子有孕又正常,那自然不能用寻常办法,而他这边,就是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国师深吸一口气,“你是打算让我用卦文?”
阮晟应了,“是,不过不是现在,国师虽然在楚国很出名也厉害,却在阮国有听说过你的名头,毕竟未亲眼所见,若是贸然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会怀疑你的动机。所以……朕需要国师配合,先替你在阮国打出名头,等你国师的身份坐实,被信服,届时再由国师说出来,才会万无一失。”
国师神色复杂看他一眼,“皇上就不怕,一旦这样我成为你阮国子民心中的大师,到时候鼓动民心,让你这个皇位坐不稳?”
阮晟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如果朕稳不住民心,那朕这个皇帝就当的不称职,坐与不坐也就无所谓。”可谢宴不一样,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威胁,活得自在,而不是躲在暗处,跟他一样。
他尝过那种滋味,所以不想让他也如此。
国师复杂看了阮晟一眼,“你……”他开了口,却不知要说什么,他觉得面前这位阮帝,与他过去见过的任何一个皇家人都不一样。
阮晟却是道:“更何况,宗大人不是在考虑当我阮国国师?你名声打出去了,若是真的留下,对我们而言,是双赢。”
国师:“……”他为什么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这种事,简直是在替他铺路一样,有阮帝动作,绝对事半功倍。
国师忍不住有点心动,迟疑一番,“如果当真能成,皇上若是能答应护住我国师一脉在阮国永不会受到动荡波及,我会甘愿俯称臣。”
阮晟没说话,望着国师,看出他是真的做了决定,心下诧异,随即敛下眼,“燕贵妃如今怀有朕的龙嗣,也会是下一任储君。至少朕能保证,接下来两任君主,只要你国师一脉没有异心,朕绝对会护住你们。”
……
阮晟去华阳殿用午膳的时候,谢宴刚起来没多久,刚坐在那里醒盹儿,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到阮晟,就想到睡前这厮臭不要脸的话,耳根一热,默默放下手,往一旁坐了坐,不搭理他。
阮晟没忍住笑了笑,故意坐在他身边,“爱妃睡得可好?”
谢宴看他一眼,“挺好的,不过皇上似乎睡得不太好啊?昨夜可睡着了?”让你故意提,戳肺管子的事,他能不会?
阮晟表情僵了僵,低咳一声,等午膳上齐了,挥挥手让人退下。
因为午膳依然用得不多很快用完,等收拾妥当只剩下两人时,阮晟慢慢开了口,“有三个消息告诉爱妃,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爱妃想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