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礼问:“你想救这些人么?”
“要救。”牧远歌道,“肯定要救!可是……”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实力不足以镇压这么多异植,他甚至连保全自身都难,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属下,那些熟悉的忠心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总是晚到一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或许,我有办法。”
“你说什么?”牧远歌猛然回头。
胥礼的目光悲怆而决绝,凝视着牧远歌半晌,他说出这句话,放缓了僵硬的面庞,双肩也稍稍松懈,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牧远歌竟有种一眼万年之感,耳畔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呼吸微滞:“我是不是听错了,这能有什么办法?”
“胥礼!”阮慕安也望向胥礼,那目光里饱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牙关也咬紧了。
胥礼拿剑划开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入破土而出的碧绿刺条之上。
张牙舞爪的碧绿刺条停止了动作。
牧远歌擦亮了眼睛,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异植停止了动作。
其他人的视线聚焦到这里,那一瞬间在场众人都有种天塌地陷之感。
还有什么比胥礼劈了师父石像更惊悚的莫过于此。
胥礼若是蝠族,胥礼太上宗主的血脉之力,世间还有谁能匹敌?
可不是一瞬间扭转了战局么。
可是当真会是这样么,牧远歌额上冷汗如瀑,果然他听到了乱七八糟的声音,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原本的盟友开始往后面退,神色警惕至极。
“是他干的?”
“跟姜袅少府主里应外合的蝠族人,竟会是……”
“难怪姜袅少府主百依百顺,原来是师尊的吩咐。他是在给他师尊顶罪!”
“长生剑宗宗主,太上宗主,正道座,竟然是蝠族!滑天下之大稽!”
贵为长生剑宗有史以来最符合变态宗规的宗主之一,正道响当当的座大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重身份,尽管他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但保不准会有其他想法,正道座竟然是蝠族,长生剑宗宗主竟然是蝠族,胥礼竟然是蝠族。
“小声点,你不想活了,激怒了他,他若灭口谁是他对手!?”
“承天府君的剑!跟着却灼剑,包庇蝠族的长生剑宗,还不如承天府……”
乌烟瘴气,骂声刻意压得很低,牧远歌却听得很清晰,可想而知胥礼也……
而胥礼一言不,他手中的血静静地向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