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he11ip;&he11ip;」这会儿,黎蓝是真咳了,一口汤梗在喉咙,咳得面红耳赤。
黎大同这才觉女儿走过一遍情伤,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她已经不是那个老是哭著找爸爸的小女孩,懂得自己调适心情,掩埋痛苦。
他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感嘆,此时他真怨季凌阳让自己乐观开朗的女儿不得不戴上坚强的面具。
用餐到一个段落,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黎灿收拾餐桌到后头洗碗去了,於是黎蓝到客厅应门。
一打开,看到门外的不之客,方才在餐桌上言笑晏晏的脸,随即一变。
「你来做什麼?」黎蓝不太客气地问著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季凌阳。
「找来带回我老婆。」看到开门的是位年轻男子,季凌阳也不爽了。「你又是谁?怎麼会在黎家?」
「我是谁?你竟敢问我是谁?」黎蓝觉得很荒谬,虽说他才刚回国接下黎风董事长特助的工作,在商界还没有名气,但他至少出席过这男人和姊姊的婚礼,现在这王八蛋居然有脸问他是谁?!
可见那场婚礼这猪头有多漫不经心,而他对黎灿的一切,又是多麼不重视!
「如果我说我是黎灿交的小男友呢?」黎蓝故意问道。
季凌阳脸色一变。平时处事冷静沉著的他,居然冲动地二话不说一记拳头就挥过去。「你该死!她是我老婆!」
站著的黎蓝身手自然比坐著的人灵活,他有些狼狈地闪过,但也被惹毛了。
「你还敢说她是你老婆?你有把她当成老婆过吗?就凭你不认识我这一点,我就该好好教训你!」既然对方先动手了,黎蓝也不客气了,反正他看这傢伙不爽也很久了,马上奉送一拳回去。
若非坐在轮椅上,季凌阳肯定因為这一拳被打飞出去,他恶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小白脸,还来不及骂出声音,另一拳又招呼上他左脸。
砰!这回轮椅硬是被打退一公尺,撞倒门边的花盆,出一声巨响。
「什麼事?」黎大同闻声出来查看,他方才就纳闷儿子似乎和门外的人在争执什麼,怎麼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
「岳父。」季凌阳抚著脸坐正,在长辈面前暗自压下不悦。
「是你?」一看到他,黎大同就明白儿子在什麼火了,虽然心裡也对季凌阳很不满,但却没有显露出来,他淡淡地向儿子道:「黎蓝,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你是黎蓝?」季凌阳在对方回答前讶异地叫出来,「你什麼时候回国的?」
倒是现在才被认出来的小舅子更不爽了,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讽笑。「爸,你听听,我记得我好像参加过他和姊的婚礼吧?现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揍他了。」
闻言,季凌阳露出难堪的神情,那场婚礼其实对黎家是很大的污辱,相对於黎灿对他的用心,连他自己都觉得黎蓝打得好。动动脸上还刺痛的肌肉,这两拳,就当是他进门的代价吧。
「算了,你们都进来。」黎大同确实对季凌阳的不满更加深一层。
不过当初这桩婚事算是他们黎家逼他的,他从头到尾只能被动地接受,而离开他也是女儿自己选择的,他更是无置喙的餘地。要说他真的错待了黎灿,在这件事上,黎家何尝又没有错?所以黎大同只能尽量持中立态度,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三人进门后,季凌阳没看见牵掛的那抹丽影,连忙问道:「岳父,黎灿呢?」
「她在后头洗碗。」黎大同面无表情地睨著他,「在她出来之前,我有话想问你。你今天来找她,是基於什麼理由?」
「我&he11ip;&he11ip;」没料到会被这麼问,季凌阳愣了下。「我想跟她好好谈谈,身边少了她,我觉得很不习惯&he11ip;&he11ip;」
「所以你今天来找她,是因為不习惯?」黎大同的声音严厉了些。
「不&he11ip;&he11ip;」他确定不只不习惯,他对黎灿的情感出这太多太多了,可是对著岳父和小舅子坦承自己的感情实在有些彆扭,他怎麼也说不出来。
看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黎大同有些明白了,不过他也确定这孩子若继续硬撑著面子,他今天的任务可能困难重重。
「凌阳,如果你连这麼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你觉得小灿会跟你回去吗?」
「我&he11ip;&he11ip;」当然不会。连季凌阳自己都这麼觉得,可是黎灿那麼爱他,或许他还能以此為筹码赌赌看。「我今天一定要带她回去。」
黎大同皱了皱眉,忽而又鬆开。「黎蓝,去叫你姊姊出来。」
「爸&he11ip;&he11ip;」黎蓝很不赞同,像季凌阳这种人直接赶出去就好。
「你放心吧,爸保证不会有问题。」黎大同高深莫测地道。
听到父亲的话,黎蓝狐疑地思考了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朝著季凌阳讽然一笑。
「好,我去叫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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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季凌阳找上门,黎灿有瞬间的惊讶。然而不管他来的原因為何,见这一面是避不掉的,所以她早已為此刻做足心理準备,只是没料到他来得这麼快。
她将他带到自己房间,有些话,还是要单独两个人才谈得清。
「你找我做什麼?」她问的问题,和黎父如出一辙。
「我来找妳回去。」季凌阳的回答也始终如一。
不知是放心还是感慨,她料想过千百种他会来找她的理由,当然也想过这一种,不过她始终觉得那是自己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