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也早就动心了吧?季凌阳自问,否则他不会曾经失控地差点占有她。和她亲吻的销魂感受,到现在还深深地撼动他,若非自己的固执强硬,他们早该是和乐融融、契合非常的一对。
是的,今晚以后,他要开始不一样的夫妻生活!
十二点过去,一点过去&he11ip;&he11ip;季凌阳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心裡的不安也慢慢扩大。毅然决然地关上电视,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準备打给那个三更半夜还不回家的女人&he11ip;&he11ip;
该死!她的手机号码是几号?
不悦地掛上电话,他才现自己从不记得她的号码,因為只要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一定在身边,不管是在家裡,还是在公司,他根本不必去记忆。
看来,他真的忽略她太多事了,难得她能忍受到今天&he11ip;&he11ip;
她真的忍受得了吗?那為什麼到现在还不回来?
一种莫名的疑惧快地笼罩住他,使他手脚冰冷,身体僵硬。他急急地推著轮椅进到房间,目光搜寻了圈,她放在化粧台上的保养品,全都不见了。
打开柜子──半面是空的,他突然觉得背脊一寒。
哇!衣柜这麼宽敞,看来我应该多带几件衣服才对。
他想起第一天住进来时,她曾这麼说。事实上,后来她根本忙得没有时间添购衣,反倒是為了他的方便及舒适,他的衣服还多了不少件。
她的心思,根本只围著他转,為何当时他竟盲目得看不见?
转身来到床头柜旁,他略微吃力地弯下身,打开属於她的抽屉,仍是空的。
我把你的东西换到上层抽屉,以后你比较好拿,下层就给我用好了。
言犹在耳,他却直到现在他才察觉她的用心,因為光是弯身这个动作,就耗费他不少力气。平常他没有感觉,是因為她把他的东西都摆到适当高度,让他很方便的就可以拿到所要的东西。
有些悲哀地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不小心瞄到床单,又是一声长长的嘆息。
这张床床垫太软了,对你的脊椎不好,我找个时间把它换了你说好不好?
结果她不只换了床垫,也换了床单,甚至现在连他排斥她的心,也一併换了。可很讽刺的是,她却来不及知道。
终於,他极不情愿地面对这个事实──她离开了,什麼也不留。
失望的眼眸瞄到桌子上搁著一只大型信封袋,那应是她留下来的。他兴起一丝希望,急忙滑过去,抽出裡头的文件。
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他的心,凉了。
那是一张股权让渡书,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zzzzzzp
把玩著手中的勇气项鍊,黎灿很遗憾竟是以这种方式将它收回来。
在决定用手中股权帮助季凌阳时,她早已有了离开他的觉悟。因此那段冷战时期,她一天一点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回黎家,那个毫不关心她的男人,当然完全没现房裡东西少了,最后果真也没让她失望,用残酷的言语断了她对爱情的妄想。
离别之日,也就是股东会那天,她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行李。收拾东西时,竟不小心让她看到落在柜子与抽屉夹缝间的一条项鍊,她探手进去拿出一看,心中的悲哀更加深一层。
那是她送他的勇气项鍊,被毫不在意地丢弃一旁,银製项鍊甚至都黑了。
若说她还怀有一点点他会记起她的希望,在那当下也完全绝望。
叩、叩。
敲门声传来,她放下项鍊,连忙眨去眼中水光,强挤出一抹笑容。
「进来。」家人很体贴地没有逼问她回来的事,所以她也不能让他们担心。
进门的是黎蓝,回国后便担任以前黎灿职位的他,有著与年轻俊秀外表不相称的沉稳。
有时候黎灿都会认為是父母弄错了,黎蓝其实应该是哥哥才对。
「什麼事?」她歪头覷著默不吭声的他。
黎蓝深深地打量她好一会儿,才来到她面前,揉揉她的头。「妳这样很丑。」
「你竟敢说我这个宇宙级霹靂无敌大美女丑?」她鼓起腮帮子敲了他一记。「你越来越没眼光了。」
不予置评地瞄著她,他突然天外飞来一的问道:「妳知不知道当初爸爸為什麼要将我取名為黎蓝?」
「為什麼?」她好奇地靠过去,「你去问过老爸?」
「对,我去问他為什麼给我取了个像女生的名字。」小时候因為这个名字,外表秀气的他常被当成女生;长大以后因為这个名字,跟不少没长眼睛的男人干了不少架。
「老爸说,当初将妳取名黎灿,就是希望妳能活得灿烂,所以生下我之后,理所当然应该叫『黎烂』。不过他被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教训一顿之后,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叫我『黎蓝』。」
「我还不知道有这典故?」幸好她比较早出生,她开始同情起弟弟了。
「所以很显然的,老爸比较疼妳,连我都是妳的附属品。所以妳应该要好好达成爸爸的期望。」他意有所指。
「有啊!人家我从小功课好、品性好,还长成一个大美女,这样还不够吗?」其实她也觉得老爸挺偏心的,对弟弟要求特高,对她则是一味宠溺。
黎蓝看著她抬得高高的下巴,微微摇头。「爸爸是希望妳笑得灿烂,而不是笑得勉强,妳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