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盥洗好出来,季凌阳才挑著眉,若无其事地问道:「不是要出门吗?我们衣服都还没换,靠妳一张嘴就可以出去了吗?」
「你是说&he11ip;&he11ip;」她眼裡出惊喜的光芒。「好!我马上去换,等我换好再帮你换,你不可以黄牛喔!」
於是她兴匆匆地拿著衣服又进了盥洗室,而他的眼裡闪过一抹深思,手指下意识地轻抚著胸前那若有似无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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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地方不错吧!以前我唸大学的时候,曾经有学长带我来这裡健行,那天以后,我就爱上这个地方了!」
她带季凌阳来的地方,是山顶一个自然公园裡的森林步道,考量到他还坐在轮椅上,所以她挑选的步道几乎都是平地,让她可以轻鬆地推著他走。
「男朋友?」他瞇起眼,极力忽略心裡那根小小的刺。
「才不是呢,他只是个追求者。人家我在大学时代好歹也算是校园美少女,追求者多到吓死你。」她忽然停步,由放在他脚上的袋子裡取出一条毛毯,仔仔细细地盖在他脚上,然后自个儿才穿上小外套。
进到林荫深处,他才刚刚感受到凉意,想不到她就马上贴心地替他盖上毯子。季凌阳看著她的所作所為,内心裡传来微微搔痒的感受。
「原来真的有人那麼没眼光?」良辰美景,他也放鬆心情损了她一句。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追我的男人可是从野柳排到垦丁呢!你是运气好娶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侮怎麼没先把我追起来。」她又从袋裡拿出保温瓶,倒了杯热饮给他,才继续推著他往前走。
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整个身子因此暖和了起来。「别忘了妳并不是按照『正常程序』嫁给我的。」
「因為我是外卡参赛的啊,还卡在第一位喔!」
「怎麼妳说的话有点耳熟?」他似乎曾在哪裡听过?
「你想起来了?」她扬眉,有些紧张。
「是电视吧,那些公主症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这麼妄想的。」一盆冷水,狠狠地浇熄她的希望。
「你才王子症哩!我这麼美丽大方当然很多人追,像你这种冰块脸,个性又难搞,才会交不到女朋友!」她不服气地越推越快。
她是在赛车吗?他淡淡地瞄了她一眼。「谁说我交不到女朋友?」
「你有女朋友?」她差点没尖叫起来。这几年来,所有他的资讯都来自报章杂誌,有时候她也会有意无意地和同业的人打听一下,甚至黎风有和奕阳合作的业务都是她在跑,怎麼都没看过和听过他有女朋友?
「我是个正常男人,有女朋友很奇怪吗?」就算不同於齐奕行那种大眾情人,他好歹也有几个爱慕者,她那模样活似他以前应该住在庙裡似的。
「有过几个?」她沉下脸。
「好几个。」看她為这种事不高兴,他不禁得意起来。
「和我结婚之前那一个,是在你几岁的时候?」
「嗯&he11ip;&he11ip;」他皱眉努力思考了下,关於女人的事,他很少记住。「差不多二十八、九岁吧?」
幸好!她在心裡偷偷鬆了口气。三十岁以后,他就没有交往的对象了,她还是卡在第一位,所以不算打破誓言,完全都是他这个记性差的臭男人的错!
「你的仰慕者裡,没有令你印象特别深刻的吗?」她又旁敲侧击地问著,难道他真的对她的事一点点记忆都没有了?不过才八年,人家她都还记得国中同学的名字呢!
「有。」想都不想,他马上回答。
「是谁?」芳心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向后抬起头望了望她的神情,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冷酷面具下的恶劣因子偷偷地冒了一点出来。
「她长得相当可爱,留著一头乌溜溜的长髮,大大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璀璨,个子不高,但很有精神。而且相当能言善道,聪明机敏&he11ip;&he11ip;」
越听,黎灿的心越沉。他的描述一点都不像现在的她,更不像过去的她,光乌溜溜的长髮一项,就把她的希望完全打死。
「&he11ip;&he11ip;她是目前我最疼爱的女人&he11ip;&he11ip;」瞧她整张脸全黑了,未了,季凌阳坏心地伸出一隻手掌,「我堂姊的女儿,今年五岁。」
「喂&he11ip;&he11ip;你很过分耶!」她在他厚实的肩上,不依地用力搥了下。
季凌阳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只觉和她如此闹一闹,这阵子累积的压力似乎减轻不少,或许不去考虑她过去种种作為的话,她应该算是个聊天的好对象。
因為他不再那麼尖锐,所以两人边谈边走,避免触碰地雷话题,也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在森林步道绕了一圈后,回到方才进来的原点,他们悠閒地吃了中餐,还观赏了池塘裡的锦鲤,才决定离开。
回到停车处,老王的车子早已等待著,此时季凌阳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寧静平和的气氛。
「季凌阳。」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兄,我找你好久了。」是齐奕行,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你是躲到哪座山裡修行去了?」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你都说我在山裡了,不知道山裡收不到讯号吗?」
虽然季凌阳看不到,齐奕行还是翻了个白眼。「好吧,季道长,你知不知道你的公司快要被併吞了?」
「怎麼回事?」收起戏謔,季凌阳的表情当下变得凝重,连身边的黎灿都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