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也只好不再提这个,两个人默默走了会儿,天上飘下零零星星的小雪花。
&1dquo;下雪啦!”沈宜修惊喜地说。
&1dquo;嗯。”陈冉低头,细碎的小雪花落到地上就不见了。
&1dquo;我记得有一年,我在重庆拍戏,你还来看我&he11ip;&he11ip;那时候也下着雪&he11ip;&he11ip;”沈宜修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是触景生情,想要重温一下两个人的美好回忆的,但是那对陈冉来说算什么美好回忆呢。陈冉去重庆找他,他在跟别人上床,陈冉回北京以后离家出走了,他气势汹汹地把人逼回来。
以前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想起来,好像自己就从来没对过。
陈冉看了他一眼,沈宜修紧张起来,还好陈冉什么都没说。
&1dquo;真不回去吗?下雪了,好冷。”陈冉转开目光,打破僵在空气里的尴尬。
&1dquo;哦。好吧。我晚上跟你一起睡好吗,我一个人睡会冷,医生说我失血过多。”沈宜修举着右边胳膊说。
陈冉又好气又好笑,而且非常不适应,腹诽道,老板,你是伤了胳膊还是伤了脑子啊,现在要找小情儿陪睡还要提前打个商量了吗?
沈宜修看着陈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确定地说:&1dquo;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抱着你睡。我现在也&he11ip;&he11ip;做不了什么啊。”
陈冉嗯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金主大人,心里突然就一软。
&he11ip;&he11ip;
陈冉跟沈宜修在西山别墅过了几天很安宁甚至算得上温馨的日子,晚上沈宜修非要抱着陈冉睡觉,他不能压着右臂,只能左侧躺,这样就没有手可以抱陈冉,于是他就可怜兮兮地对陈冉说:&1dquo;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我用右手抱着你,你就一动都不能动,要么我平躺着,你抱我,你选吧。”
陈冉无语,躺在他左边,侧身环住了他的脖子。
白天,沈宜修最期待的事情,就是陈冉喂他吃饭,早早坐在餐桌边等着,像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陈冉也习惯了,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围嘴,给他套脖子上,看得厨师佣人们目瞪口呆。
陈冉不太想多说话,沈宜修也不逼他,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地看书,看电影,玩手机,陈冉有时候会在楼下客厅里弹一会儿好久没练的钢琴,沈宜修就站在他身后静静听着。
沈宜修的伤一天一天好起来,陈冉脸上那个小伤口也看不出来了,身上那些被沈宜修花样折腾留下的伤痕也褪得差不多了。北京迎来入冬之后第一场大雪,沈宜修跟陈冉说,明天他们就一起搬回丁香公寓去,他也差不多要开工了。
陈冉平淡地说好,他已经足不出户被关在这里将近一个月了。
沈宜修有点淡淡的落寞,他其实觉得自己受伤的这段日子挺开心的,陈冉在他身边,陪着他,顺着他,回去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he11ip;&he11ip;想到这个心里就不舒服。
&1dquo;回去你就别开车了吧,我给你配个司机,你想出去就让司机接送你。”沈宜修一边翻着书,一边在记本上敲文档。
&1dquo;不用了&he11ip;&he11ip;我想出去可以打车啊。”上次撞桥墩之后,陈冉驾照的分都被扣光了,他得重去考试才能再开车,这个他反驳不了沈宜修,可是一出门就跟着司机,那跟派人盯着他有什么区别。
&1dquo;我说要就要。”沈宜修道,这次没有要跟他商量的意思。
陈冉就不再说话了,转身上楼要去收拾东西。
沈宜修说:&1dquo;顺便帮我去书房里找本书,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我要查点资料。”
陈冉点头,上楼先去了书房。
陈冉很少进这个书房,这里很多算是沈宜修的藏书了,又大又厚又看不懂的那种。
屋子里书虽多,但都是分门别类安置好的,陈冉没怎么费力气就在社科那一层找到了沈宜修要的那本书,他把书抽-出来正要走,余光一瞥,现旁边有一个书上下颠倒插反了,他随手抽-出那本书想要放正,可谁知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有点旧的彩色照片掉到地上,背面朝上。
陈冉把它捡起来,见白底上用圆珠写着几个字,字迹已经有点模糊了:陈冉,18岁,总成绩第五名。
陈冉呼吸一滞,慢慢把照片翻了过来,照片上的人是他,大概17,8岁的时候拍的,在北京一个大学里,他身后是一面斑驳的白墙,上面布满爬山虎,他靠在墙上,笑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是的,我又要开虐了,别打我。。。
☆、真相
沈宜修等了陈冉半天,不见人下来,转头朝楼上喊:&1dquo;冉冉!”
过了半天还是没回应,他坐不住了,转身疾步往楼上走,又叫了陈冉两声,推门进了书房。
陈冉站在书架前面,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1dquo;怎么叫你不理我?找不到吗?”沈宜修皱眉问道,走了过来。
陈冉抬起头。
沈宜修停下脚步,他从来没见过陈冉这样的眼神。
就像一只猫在深夜里的街角,注视着你的眼神,好奇,不明所以,专注,又&he11ip;&he11ip;寒气逼人。
陈冉稳稳向前走了两步,把手里一张照片递到沈宜修眼前,平静的声音里有些轻微的颤抖:&1dquo;这张照片怎么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