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去把窗户关严,转身问:&1dquo;你不冷吗?窗都不关,要不要开空调?”
陈冉把杂志扔一边去,没答话,看了沈宜修一眼,开始解睡衣的扣子,他的动作和表情一样,刻板冷漠,没有丝毫温度和感情。
&1dquo;你&he11ip;&he11ip;”沈宜修皱眉,看着陈冉脱了上衣,他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1dquo;怎么?不要吗?那我睡了。”陈冉要去脱睡裤的手停了停,僵在那里看着他。
沈宜修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陈冉推倒,俯身压了上去。
陈冉的冷淡和无所谓点燃了他心里积累已久的欲-望,愤怒和挫败感。他之前出去外地一个月,本来就憋得上火,回来就是车祸事件,更是火上浇油。他那天在医院里就恨不得就地把陈冉办老实了,让他重认识一下自己究竟是谁的人,让他再也不敢出去交什么&1dquo;朋友”,招蜂引蝶,藕断丝连。
这会儿被陈冉一激,沈宜修热血上头,所有顾忌和耐心都不复存在,恨不得把陈冉从里到外,每一根头丝,每一寸皮肤都刻上他的名字,都沾上他的气息,他像一头急着确认领地和所有权的野兽一样,狂暴野蛮不管不顾。
陈冉一声不吭,手指死死绞着床单,沈宜修这样直接粗暴的侵略对于他不啻于一场酷刑,他咬牙忍着疼,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陈冉越是没反应,沈宜修就越生气,他只能更用力,更野蛮,他希望这样能迫使陈冉回应他,哪怕是骂他呢,哪怕是反抗呢,只要陈冉回应他,他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他会很温柔,就像过去一样。
但是没有用,陈冉自始至终沉默以对,不说话,也不乱动,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到最后,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陈冉出血了,沈宜修不得不停下来,他懊恼而挫败地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回来的时候,看见陈冉闭着眼睛,陷在被子里,面容沉静,就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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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孙阳过来的时候,陈冉正坐在沙上,看着院子里佣人们清扫落叶,庭院里有两棵银杏,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一阵风过,叶子沙沙响,打着旋在天上飞,陈冉望着其中一片叶子出神,眼神随着落叶飘飘荡荡,最后落到地上去,埋进一堆金黄色中,找不到了。
&1dquo;你说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冉冉,你还好吗?”孙阳坐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1dquo;嗯,谢谢。”陈冉接过孙阳带过来的袋子,里面有他的一点日用品,几本书,还有他的大黄蜂。
陈冉拿出那个大约2o厘米高的手办,动了动它的胳膊腿,抬头对孙阳说:&1dquo;孙阳,我突然有点想我妈妈。”
孙阳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冉不太正常,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太&he11ip;&he11ip;平静了。
孙阳仔细打量他,看见他领口里面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有几块红印和淤青,手腕上好像有绳子之类东西捆绑过的痕迹。他呼吸一滞,皱起眉,没在往下想。
陈冉自顾自地说:&1dquo;我小时候特别想要一个变形金刚玩具,我爸爸不给我,说像我这样没妈妈要的坏小孩根本就不配要玩具,我很伤心,就从我们小城的这头一直走到那一头,去找我妈妈。妈妈带我去商店,买了一个大黄蜂,我拿回家藏起来,刚玩了两天,就被我爸现了,他以为是我偷了家里的钱&he11ip;&he11ip;我挨了打,才告诉他这是妈妈买的,结果他更生气,把那个大黄蜂砸碎了,跟我说,要是敢再去找我妈,就把我扔到河里去喂鱼&he11ip;&he11ip;”
陈冉突然打住了话头,茫然地看着一脸心疼的孙阳,好像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对着他说那些话一样,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一笑:&1dquo;那个&he11ip;&he11ip;我其实好久没想这些事了,昨晚睡得不好,结果又梦到了&he11ip;&he11ip;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查我妈妈的联系方式,我好久没联系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孙阳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想了半天才说:&1dquo;别胡思乱想了。等过几天,撞车的事情没什么人关注了,你还回丁香公寓,一切还会和以前一样。”
陈冉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早就不可能了。
两个人各自想着事情,不一会儿太阳就偏西了,渐渐的昼短夜长,冬天就快来了。
&1dquo;曾陌晨怎么样了?你有什么消息吗?”陈冉轻声问。其实他在这里住着,什么都不缺,让孙阳来,也是实在没办法,想知道曾陌晨的情况。
其实他是相信沈宜修的,这男人虽说千般不好,但是有一点还不错,陈冉不能否认。只要是沈宜修答应了的事情,都会做到。但是有些事,即便尽力弥补,很可能也无法挽回了。
果然,孙阳轻轻叹了口气:&1dquo;能删的都删了,也找了人写公关稿子,不可能做到完全消除影响,但也在尽力弥补了&he11ip;&he11ip;但恐怕还是会对曾陌晨有些影响的,毕竟谣言一传出去,就像自己长了腿一样,控制不了的。”
陈冉点点头,他明白,不说别的,就算没人故意歪曲事实,那接吻的照片一曝光,曾陌晨相当于公开出柜,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孙阳轻咳一声,偏开头:&1dquo;冉冉,你这次让老板很失望,这相当于,是在打他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