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咚咚击鼓声传遍衙门每个角落,鼓声深沉、洪厚而有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位壮士所敲。
秦麟皓理好衣衫坐高堂之上宣布升堂,两女一男被带到堂上。
“何人何事?”秦麟皓头戴乌纱帽,身着锦制官袍,眉宇之间透露出冷峻二字。
“大人,草民张宗,我着实冤枉啊,那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张宗的右手被几块木板护着,一根布条连着他的脖子和小臂,很明显是被打折了。
“你血口喷人!”张宗所指的姑娘眉头紧蹙,双目瞪得浑圆,“大人,小女是白府大小姐白梧桐。分明是他想强抢民女,小女才动手打他的。”
白梧桐眼里充满怜惜的看着她身旁的姑娘。
那姑娘名为李璎,现在低着头双目无神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袖,身体在微微颤抖。
她神色黯淡濒临崩溃的状态,令白梧桐后悔没能在张宗出现时赶到。
我要是早一点从茶馆出来,就不会有这事了。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把他打成那样的?”秦麟皓想不通,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大家小姐是如何打倒一个比她高大壮实的男人的。
她如实:“回大人,小女自九岁开始习武,而且当时我是在他背后偷袭的。”
白梧桐只觉得自己当时再不出手就晚了,然后她就一记手刃狠狠地袭向张宗的后颈,谁知力道和熟练度不够,没将张宗击晕。
然后他们便打起来了,白梧桐凭借这么多年来的习武经验在防御的同时找机会打折了张宗的手,还把他弄晕了。
“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分明我才是受害者。”张宗多想为自己的右臂抱不平,他就差把冤字写头顶而后哭天喊地若是那丫头片子再大力些他的右臂估计就废了。
“张宗!李璎都这样了,你还狡辩!”
白梧桐没敢在公堂之上大声喧哗,这是越清玉教给她的礼数,纵使平日里她心中有再多不满,也会将礼数放在第一位。
可那张宗是个粗俗的人,他声音越来越大吵的高堂秩序全无,秦麟皓无奈地将惊堂木在桌子上敲了敲以示肃敬。
“白梧桐,你是何时看见他强抢民女的?除你之外现场可还有他人?”
“回大人,昨天小女参加东湖诗会觉得无聊,便去诗会附近的茶楼上本想着小憩片刻,可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在回府的路上看到…”白梧桐若是说出来李璎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可如若不说李璎的冤屈又有谁能理解?
“除我之外,还有跟随我的侍女也见着了,此外因是天黑路上几乎没人。”
“李璎。”秦麟皓喊道,她没抬头,“李璎!”
惊堂木一落,李璎猛地抬起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你可还记得生了何事?还有你为何那么晚还不归家?”
“我、我…”李璎颤抖着,视线也因涌上来的泪水模糊。
白梧桐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示意其冷静下来,“调整呼吸,别害怕,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随后她扭头提议:“大人,恕我冒昧,您可有姐妹?我觉得由她们问可能更好些。”
在这件事上,想必只有女孩子更能理解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