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想干什么!”
“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杀几个!”
皇后一掌拍在矮桌上,将茶盏震得一歪。
她眼中凶厉,语气中透着杀意。
她自个儿宫里的二等宫女居然昨个儿晚上悬梁了。
若是有个正经理由倒还罢了,掖庭宫的人居然按了个“偷盗宫中财物”的罪名,就这么草草了事!
这不是把她的脸往地上踩么?
太后那个老不死的!
皇后咬牙切齿,心中咒骂不已。
“去,把杨总管叫来!”
“本宫倒是要问问他,昨日莫非是七月半,地府里的鬼都来勾魂了不成!”
很快便有小太监得了令,匆匆出去,往御书房而去。
待到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到御书房外,就见宫中的总管太监杨福安,正坐在门口的交椅上,抱着浮尘闭目假寐。
阳光正正好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给他捶肩。
来人上前两步,寻了廊下站着的人回禀,很快便有人走到杨福安身后,将事通禀。
杨福安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约莫过了半炷香,似是房里有了动静,杨福安才睁眼,捋了捋头冠垂在耳侧的流苏。
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起身,淡了淡身上的扬尘,扫了一眼恭恭敬敬跪在远处的小太监,抬脚进了御书房。
杨福安将浮尘搁在御书房的桌案上,小太监伺候他净手后,他卷了卷袖子,端坐垫着明黄软垫的椅子上,拿起朱,翻开奏章批阅起来。
身为皇帝的秉太监,在没什么重要朝事时,便是他替皇帝批阅奏章。
如此也足见皇帝对他的信任。
只是,知晓这件事的人,却都是他与皇帝的心腹。
所以对外他还是皇后娘娘的人,还姓着娘娘赐的杨姓。
许久,奏章批完,牒报也翻了一遍,拟了条子用镇纸压着,他才出来,招招手寻来几个小太监,吩咐一番后,才下了台阶。
“干爹,娘娘了好大的火,您这一耽搁”
“无妨,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可不就是件小事么?
人还是杨福安顺着名单叫人弄死的。
陛下狠了心要逼太后还朝,虽面上朝事已经都由陛下做主,可那都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否则也轮不着他日日替陛下执。
太后独揽大权,陛下年幼时无力挣扎,如今已经登基八年,却还只能佯装沉迷修道,何等的憋屈?
可朝堂,内有重臣只听令太后,外有京都卫所大统领是太后一党。
虽这些年明里暗里已经,借恭王之手,除去不少,但到底还不足以扳倒太后。
至于皇后,相较于太后,实在太小家子气,只盯着这后宫一亩三分地。
“到底不是百年望族出身的,杨家还是太稚嫩了些。”
轻嘲一句,杨福安负手缓缓朝朝凤宫走。
他走得虽慢,却步履轻盈,好似脚下生风。
本来跟着的小太监,脚步匆匆也被他甩下一段。
等到了朝凤殿,还没走进去,杨福安的耳朵便动了动,细微的瓷器碎裂声传入他的耳朵。
待走到了正殿,门外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都一个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小太监去通禀,他也没停下脚步,脸上挂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娘娘,这大清早的,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您生气了?”
“哼!如今杨总管是越来越威风了,本宫已经请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