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道小胖身子扑了过来,抱住孙至元大腿。
「爹,分家,听姊姊的!小疏不喜欢二哥、四哥,他们常常欺负我,说我为什么不跟大哥一起死。」姊姊说他们长房只剩他一条根了,不能有事。
「什么,他们……」这么狠心的话怎么说的出口,疏儿才六岁呀,他们连他也想害死吗?
孙至元低视小儿子一张哭脸,脑海中回想着长子生前的容颜,他很不想相信豫儿的死和二房有关连,可是他们的所做所为由不得他不信,让他寒彻心扉。
「爹常不在府里,娘又卧病不起,长年关在屋子里,是我把他拘到身边顾着他才能活到现在,要不我们早就绝后,顺了二叔的心。」二房不是没想过对小胖墩下手,只不过被她一一化解了。
大武、小勇便是二房的人,因此孙如意把他们给换了,由暗卫营出来的小五、小六接替,他们虽只有十一、二岁,可是已在暗卫营待了六年,打小的训练不亚于习武多年的成年人,能打耐摔还好使唤。
「我们……没想到……」在自个儿府中居然危机四伏,什么都不做也能招人嫉恨。
孙至元夫妻都备感难堪,以为为孩子做得够多了,给他们温饱和读书,殊不知在看不到的地方,因为爹娘的忍让反而受到欺凌,却一直不敢说,深怕爹娘为难。
「咳咳!岳父岳母,让小婿说句中肯的话,树大有枯枝,迟早要分,孝顺、孝顺,孝的本意是顺着爹娘,既然孙申冯选择了孙开元继承衣钵,你们为什么不顺着他,说不定孙申冯也在等岳父开口,不然当爹的把长子踢出府,他得承受同僚多少非议啊。」
说服人可是他的拿手把戏,对心性正直的人更管用,面上正经的司徒飘花朝妻子手心点了下,两指成腿顺着手腕往上走,走到肘弯划了小人儿在打架,调戏她。
因为有爹娘在,不好声张的孙如意当在打蚊子,往手肘一拍,孙至元和温氏沉浸在感伤中,没留意夫妻俩的小动作,倒是小胖墩抬头看了一眼,咚咚咚的跑过来牵住姊姊的手,用不高兴的神情瞪抢他姊姊的男人。
「我再想想……」孙至元低喃。
分家不是小事,他得考虑考虑,还得盘算要带走什么,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该他得的他就不会留下。
*
「哟!这不是小飘花吗?听说你成亲了,怎么没给本宫送张帖子,好让本宫上门祝贺。」
这小子胆儿肥呀,他看上的女人也敢横刀夺爱,以为娶进门就能抱得美人归吗?
养尊处优的太子年纪轻轻就有些福,下巴垂了一块肥肉晃了晃,他眼中在笑,却笑得阴沉。
司徒飘花没把太子放在眼里的冷冷一哼。「不给请帖还不是不请自来,显摆你太子的威仪,让我瞧瞧你的猪头脸消肿了没,那天我下手还是轻了,让你还能出宫见人。」
要不是不想给恩国公府招祸,他肯定打断太子的腿,让他没法四处蹦睡,以太子之名欺男霸女。
「放肆——」太子身后一名东宫侍卫大声喝斥。
「放四还放五呢!会吠的狗牵远些,不然我一脚踢得他汪汪叫。」太子他都敢打了,何况是条走狗。
「退下。」太子手一挥,带着一身珠光宝气,插着金钗、银簪,额上贴着花钿的孙如玉走近。「也不知你给父皇灌了什么迷汤,他居然没有罚你,反而勒令本宫禁足,罚抄写经书静心。」
静什么心,他堂堂一个太子要个民间女子有何难,就算她祖父是太医院院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因为个『理』字,皇上赐婚是多大的恩惠,可太子的作为是给皇上没脸,莫非太子认为皇上的圣旨不如太子你的脸面,日后皇上的旨意与你的相抵触还要以你为主?」他直接给太子一枝钻心针。
太子听了直冒冷汗,司徒飘花的意思是他自认比父皇权力大,等于是在说他要翻身做皇帝,把皇帝老子给赶下去。
自古什么玩笑都能开,唯独造反的玩笑开不得,那不只要杀头,还要抄家灭族,株连无数人。
「哼!你这张嘴巴还挺能说的,难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父皇都是被你给蒙骗的,生得像鬼却被你说成朵花。」太子冷哼。
他觉得再怎么说他也是亲儿子,父皇总不会为了一个浪荡子而不给皇儿面子。
可惜他忘了太子是可以换的,当今皇上有十一个皇子,而他还能再生更多的皇子,少了一个顶多难过三天,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司徒飘花赞许的一点头。「太子所言甚是,你就是那朵花呀,瞧瞧这龙章凤姿,多招人怜啊。」
「你调戏本宫……不对,你说本宫是鬼?」这家伙也太过胆大包天了,他非给他好看不可。
「太子,你怎么会是鬼,你比鬼还不如,人知礼义廉耻,鬼懂得阴阳有别,人鬼殊途,而你是人鬼不分,做鬼也风流,牡丹花下魂魄飞。」司徒飘花冷笑。
太子的好日子不长久了,从不在皇权相争中站队的他已和五皇子连手,正想着如何将太子拉下台。
「大胆,真以为本宫不敢办你吗?」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收拾他,包括恩国公府,势必要一并链除。
他母后最痛恨的人就是司徒坍,他自然要为母分忧。
「就是!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国公府养着都嫌浪费米粮的窝囊废也敢大放厥词,还不快过来给太子殿下磕头,舔他脚底的泥。」一旁帮腔的孙如玉趾高气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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