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九净才不理他,一项项的细数,「我爹书房内的摆设物件、字画、古玩,我娘梳妆台上的饰,库房中的皮料和布料全都不见了。哥哥,我们要不要报官,让京兆尹来查查,家里遭贼了可是大事。」
「不许报官,你……你们……非要把事闹大吗?」想到自己书房内的小金库,忠勇侯面上急。
「祖父,还不让我们分家吗?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四房,不给我爹我娘留后。」
第2章分家出牢笼(2)
单九净这话说得极重,令想做和事佬,两方都保全的老侯爷颓然垂下双肩。
老侯爷做着最后的挣扎,「小七、小九,祖父知道你们委屈,可非要闹得这么僵不可吗,终究是一家人……」
「前提是大伯父有把我们当亲人看,孙女不信大伯父和大伯母全然不知孙女所受的凌辱,就连祖父你也睁一眼、闭一眼的由着他们,如此的冷血,孙女心寒,还是不做一家的好。」
老侯爷面子挂不住,咬牙道:「……小九,你姓单。」不分家,她是侯府嫡小姐,一分家,什么也不是。
「是,我姓单,但祖父除了知道我排行为九,还晓得我的全名吗?」
老侯爷有十五位儿孙,平时小一、小二、小三的喊人,大概只有大伯父那一房的嫡出他才记得牢吧!连孙女的名字都不知,哪里像是一家人?她才不相信这样冷酷的家族能给她什么助益。
「这……」老侯爷想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几个身影和名字,长孙女一婵、长孙二轩、次孙三逸……然后呢?没有然后。
「祖父要是舍不得分家,我和哥哥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求皇上捋了大伯父的爵位,贬为庶民,强夺御赐之物此乃大罪,大伯父去坐牢吧!祖父还有五名庶子养老送终,你可以放心。」她也想给别人留一条后路,可别人却只想把她推向绝路。
「不许告!」老侯爷喘了几口气,颓然道:「好,我同意……分家。」
逼到喉咙口了,不分成吗?
单九净打开手中的册子,「这是我娘的嫁妆单子,希望我一样一样都能瞧见,若是少了一样便用同等价值的东西补上,或折抵银两。」
顾氏忍不住尖叫,「什么嫁妆单子,少拿来唬人,我找了好几个月都找不到……呃!本夫人的意思,那是假的,不作数。」
「大伯母可以不承认,不过我娘的嫁妆单子官府那里是有留存一份的。」
原主的娘华点青临终前特意叮嘱原主,并告知她藏私房的地方,大房偷、抢、拐、骗弄去的不过是十分之一。
这些年,顾氏不时刁难华点青,还仗着当家主母、长嫂之便克扣四房吃食和月银,逼着她拿出私房为侯府添些进项。
华点青想保护原主,所以散点财喂一喂两头不知足的豺狼,有了银子在手他们才不会多想,绝大半的私产她还是留给自己儿女。
「什么?」顾氏脸色大变。
单家的家规是父母在,不分家,但不得不分家的时候,因为嫡长子要奉养双亲、主持祭祠,故而分走二分之一的产业,另一半再分成两份,一份分给嫡出,一份分给庶子,若嫡多于庶,则变成三分之二归嫡出,三分之一为庶出。
也就是说单家四房可分得单家四分之一的产业,至于媳妇的嫁妆,自然都归属于媳妇自己或者其子女。
可是忠勇侯不满意,他认为单家的财产都该长房所有,包括华点青的嫁妆,谁都没资格和他争产。所以四房侄子一提出要分家,他第一个念头不是无爹无娘的孩子实在可怜,而是有人来抢他银子,他愤怒异常,直想一口咬死亲侄子,他很后悔没有及时斩草除根,忘了幼犬会长大。
顾氏亦然,拿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来,尤其是华点青的嫁妆,那可是一大财产,够她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可她没想到华点青会这般狡诈,事先将嫁妆单子在官府那儿备了一份!
在单九净的威胁下,尽管忠勇侯夫妇不愿拿出来,却还是得如实交还,要不然上了官府更难看,他们咬牙切齿的想,两只狼崽子是不顾一切豁出去了,他们却还要为了子女着想,还要那层脸皮。
看到一件一件四房私产被搬走,忠勇侯夫妻心都在滴血,他们赤红着双眼,充满仇怨,恨不得要将被分走的财产抢回来。
忠勇侯眼里闪着凶光,「以为刀口沾过血的小七才是最狠的,需要提防,没想到最狠的居然是府中这只,早知道就在她娘入土那天扔进湖里淹死。」养虎为患,反咬他后腿。
「当初我就说弄死她,省得赔上一嫁妆,你东怕西怕的,怕人说闲话,迟迟不肯下手,把那小贱人弄死,再等那小子死在战场上,四房的财物不都归我们大房?」想到错失的钱财她就恨,都攒在手掌心里还被它溜掉。
「我哪晓得两个孩子而已,居然有胆子翻天,我这是阴沟里翻船,被阴了一把!」忠勇侯冷声道。来日方长,他还是有机会扳回一城,只要那小子返回边关,被留下来的小九儿还不是任他拿捏,始终逃脱不掉。
「好在我事先取走了地契、房契和一些现银,华氏的嫁妆铺子谁也拿不走……」
顾氏自鸣得意,还向丈夫炫耀一番,两夫妻捧着一叠纸笑呵呵。
殊不知本朝契书分白契和红契,白契是民契,在谁手中便是谁的,红契即官契,在官府里办过登记,有名有姓,原主丢失了旧契便可再办契,原有的旧契作废,只认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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