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温时中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大幅度的起落,温母拭着泪劝慰,要他别跟孩子意气用事。
“妹妹,你不要说得好像我们不要你似的,你好好想想,大哥不是常买些小玩意请人送回去给你,你还说我是亲的、最好的大哥。”温希忠试图以温情挽回妹妹的心。
“那是在你成亲前。”没有老婆前是手足情深,他会花点时间关照妹妹,有了妻子以后,那便是事事唯妻命是从。
闻言,他身子一僵,“妹……妹妹,你在说什么。”
“真当你不说别人就不晓得?咱们这位美丽贤惠的嫂子不时怂恿,说她想要有自己的宅子,最好有个大圔子,好让你们将来的孩子有玩耍的地方,这买宅子的钱要从哪来?听说了温家药铺卖得好的成药原来是我做的,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你……你别听人胡说,哪有……哪有这种事……”他冷汗直冒,背都湿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嫂出身刘家酱坊,从小娇生惯养,她原本以为嫁给你就能婢仆成群,当起掌家的主母,谁晓得咱爹咱娘不放权,一个月只给你五两的工钱,她觉得被欺骗了,所以嚷着要你给她一个交代。”于是他便想到利用自家妹妹,温明韫冷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他用见鬼的神情睁大眼。
“因为我有神仙相助。”
一点也不奇怪,知晓她会制药的可是有知县跟雷老爷子,他们会帮她盯着四方蠢蠢欲动的小鬼,她的药丸子太好用了,但她性情惫懒,不肯做多,所以要好好盯紧了,免的人来分走少之又少的成药。
因为温希忠的妻子刘氏太得意忘形了,在温希忠哄着她说会从妹妹那边想办法后,便回到娘家向兄弟姊妹炫耀她要有宅子了,到时候请娘家的人去温居,吃顿丰盛的。
不巧捕头住刘家隔壁,听见刘氏的大嗓门,正在为江照舟办取药送药这差事的捕头立即将此事上报,得知有人要虎口夺食,知县大人马上加派人手探查,把温希忠夫妇查个透澈,没多久温明韫便知情了。
“小韫,你大哥住的那个宅子的确是小了点,若有了你的小侄子实在玩不开,要不你也把成药放在县里的药铺卖,他们攒够银子便能换间大宅子,你也能过去住不是吗?”温母终于忍不住帮儿子说话,她还是偏爱儿子。
温明韫一听轻笑一声,“你们为什么不叫我直接拿银子出来买间宅子给大哥,我很有钱,能买下十间回春堂。”
“什么?”三人齐吸了口气,错愕不已地瞪大眼睛。
“是不是很后悔太躁进了,如果缓一缓,好声好气的哄着我,也许我会看在一家人的分上,拿出几千两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五进的宅子孝敬你们。”
她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在她看来银子赚得再多也不如一家和乐。
有人亲缘浅,她也就不强求了,谁说一家人一定仄亲如年糕,各过各的,不要互相算计也没有不好。
可惜她想退一步,别人却想得寸进尺,把好脾气的她都惹毛了,一怒之下把所有肮脏侍都掀开了。
“妹妹,我……我们还是当你是亲人……”温希忠语气艰涩地说,但看着妹妹面无表情的脸,抚向妹妹的手因胆怯又缩回。
“小韫,你有银子不给爹娘用给谁用,你一个姑娘家别拿太多钱,这外面坏人很多,你别信呀!”几千两银子,她是怎么赚的,光卖药丸子能赚这么多……
温母一听见银子就疯魔了,想着要怎么用,她没想过那是女儿辛辛苦苦赚来的,反而认为那些银子应该是她的。
同样想钱想疯了的温时中不顾颜面向女儿索要银钱,“你娘说的没错,父母在不得有私财,快些上缴,免得落人话柄。”
有了银子他便能将回春堂药铺扩大,把两边的铺面买下,合而为一,那他就能多的钱。
“我上缴了。”她看着纤纤素指,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缴给谁了?”温时中问,看着温母。
“我没收到。”温母忙摇头。
“谁拿了银子?”温希忠低声问。
夫妻、父子互不信任,你看我、我看你,猜测谁拿了那银子,他们又要用什么方式让人吐出来。
“祖父。”温明韫淡淡的解答。
“啥?”三人齐齐惊呼。
“我把银子交给祖父了,他才是我们温家的当家人,祖父说他代管我的胭脂水粉钱,不算在公中内,等我出嫁了就压箱底,当成嫁妆。”
祖父比他们大气多了,她上缴过,想孝敬真心疼爱她的祖父,但祖父没收,一脸慈爱的还给她,叫她存着往后用。
她应好,其实她缴给祖父的只是一部分,放在手上的更多,制药比想像中赚钱。
她并不是防着祖父,防的是如同今时今日温时中父子三人的嘴脸,财帛毕竟动人心,虽然她一点也不希望生这种事,希望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人心太禁不起考验了,利字当前,血脉相连又如何,牺牲一人得以成全所有人,她又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哪有这么多胭脂水粉钱,你多大的脸,能抹一辈子不成,你跟……呃,要回来,娘给你买更多的香膏、螺子黛。”温母的眼睛中还是只有银子,没有什么比亮晃晃的银子更叫人动心,那是个可人儿,淡妆浓抹都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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