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甚觉有理,肥水不落外人田嘛,才立即命人取来墨下旨,写完还颇为自得地认为自己成就一桩良缘,两个她喜欢的孩子能成佳偶。
可是此时回想起来却有点仓促,根本没仔细好好想过,她是因心急而乱了心,忘了本朝不见得愿意甥舅城婚。
咦!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太皇太后记忆变差了,她隐约记得是一个穿紫色宫装的嫔妃,但皇上的女人太多了,哪能一一记住,而且那时围了一群人在身边,到处是莺声燕语,她想了好久还是想不起来。
「我不介意。」玉妆公主大声的说,西夏国情向来开放,母子、兄妹都被允许,何况是隔房、隔辈的舅舅。
别看她只有十七岁,还长年住在宫中,但早已失了童贞,并非完璧之身,对于男女情事知之甚详,她的入幕之宾不只是身侧的侍卫,还有正值年少的皇子们,在天底下最肮脏的皇宫行苟且之事。
「怎么,嫁不出去想找个人赖上呀!你也得看本王乐不乐意。」他看起来像很缺女人的样子吗?
第2o章为了赐婚闹不停(2)
「皇姑祖母,您要为玉妆做主,是您下旨让我嫁入长乐王府,如今长乐王反诬指我赖上他,这是冤枉人呀!您让玉妆如何回西夏见人?」玉妆公主装出一脸委屈,扯上太皇太后要她成全。
毕竟是太皇太后赐的婚,她就得收拾残局,堂堂西夏公主岂能任人折辱。
这几年两国相安无事,没人愿意再掀起战火,可这事若处理不慎,只怕麻烦不小。
「玉妆呀!你冷静一点,是哀家考虑不周详,错点鸳鸯谱,要不满朝文武百官任你挑,看你中意哪个,哀家给你找了来。」的确是她做得不对,该有所弥补。
「皇姑祖母,这些官员中可有一品大官,而且年岁不高,样貌不俗,能与长乐王一比?」玉妆公主在心里冷笑,用良瓜换劣瓜,她是傻了还是自我作践。
「呃,这……」上哪找年少高官?状元出身的官员最多五品,再往上就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朝臣,满朝的一品官少之又少,也大多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
「母后,不用理会,不想娶她是儿臣的事,什么懿旨,儿臣没收到,这门亲事儿臣不认。」她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国公主也敢刁难母后,蝼蚁之身犹不自知,生出妄念。
「我也有一份,你不认都不成,就算拿到皇上面前我也站得住脚,我是长乐王妃。」玉妆公主一再重申自己是长乐王妃,想以此立足,先占了名分,若有其他女人入府便是在她之下。
王爷妻妾的配制得有一正妃、两侧妃,剩下的妾室最少十来人。皇室中人根本不存在只娶一妻的事,她自个儿也在相同的环境长大,知道男子多妻多妾是常理,因此她能接受夫婿身边有旁的女人作伴,不在意与人共侍一夫,但她必须是唯一主母,掌控府中大权,负责当家主事。
「谁要到朕的面前?长乐王不是尚未大婚,哪来的长乐王妃?莫非朕少喝了一顿喜酒?」
「皇上。」
「拜见皇上。」
一身明黄色的皇上大步走来,身旁是喜穿紫色衣裙的宜贵妃。
他说了一声平身,让包含夏和若在内的人起身。
唯一一不动的是太皇太后和长乐王,他们辈分都高于皇上,可以不跪。
忽地,有什么声音响起。
「啊?黑的?」
「什么?」
听到夏和若不自觉的呼声,没听清楚的段玉聿低头询问她一句,看看她有什么事。
原先在东兴县那小地方,夏和若认识的人不多,又不常出门,因此她看见的颜色很单调,都是单一色或染上一点点杂色,她一目了然,能看清楚谁好谁坏、谁有血光之灾,或谁死关难渡。
来京城的途中,她见到不少人,接触的对象也增多,她渐渐现不同,越接近京城的人身上的光越复杂,同时也出现很多她没见过的颜色,看得她眼花撩乱。
一开始她只有模糊的感觉,然而看了这么多人,感觉她的脑海中藏有一本光谱,现在只要一见到光的颜色,脑海中就会浮现此颜色的光所代表的意思,没有文字、没有图像,就是一种意念而已,如影随形的附着,她闭上眼睛才会消失。
于是她更能分辨人的善恶,比如谁可以亲近,谁必须疏远,谁心怀不轨,在短短的时日中,她竟在王府别院揪出近三十名他人安插进来的人,还找到谁想下毒谋害她,连徘徊在京城长乐王府外,几名冒充小贩的恶贼也能一眼识破。
因为她的双眼能见光辨人,为了印证真实性和帮她分辨更多不同的光源,因此段玉聿才日日带她到酒楼、茶肆等人多的地方,一边走马看花的西游东逛,一边看看他人身上的光是什么颜色。
毕竟京城贵人多,看到的不是单一的颜色,由此他才能知道京里近年来的变动,有谁升官财、有谁失意落魄。
只是这么做的后果是挨打的人数变多了,不是他们不识昔日的活阎王,而是全是「坏人」,恶贯满盈,不出手教训教训会更娼狂,动摇国之根本。
「我一会再跟你说。」此时不宜。
「好。」段玉聿点头。
两人若有似无的举动落在皇上眼中只觉得有,真没想到小他十岁的二十四皇叔,竟然也有为女子动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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