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聿的手一伸,以指接住滴落的晶莹泪珠,放入口中一吮。
「就是想哭嘛!止不住。」两世为人,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都没哭,可是一听到他无奈又纵容的语气,泪水就不自觉地往下流,好像雨水哗啦啦地倾盆而下。
「想哭就哭吧,爷的女人不需要忍着,大声的哭,嘶吼的哭,天塌下来爷给你顶着。」大丈夫当如是,顶天立地,给心爱的女人顶起一片天,不让她花残叶凋零。
没有二话的,他借出宽厚的胸膛任她蹂躏,比后脑杓还大的大掌一按,让她面向胸口靠着。
掉几滴眼泪很难为情,但看到他视死如归又包容的神情,眼中满含泪水的夏和若忍不住笑出声。
可是笑着笑着,眼眶中的泪珠不断地滚落,她由抖着双肩的轻泣到呜咽,慢慢地好似不胜伤心,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要把心、肝、肺都哭出来似的。
她双手捉着段玉聿的前襟,头埋在他怀中,尽管她觉得自己已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头都痛了,但她的哭声并未传出小屋,为了挡冬日里的风雪,厚厚的墙足有三寸。
段玉聿一动也不动任她靠着。
不知哭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一会儿,哭声渐渐停歇,只剩下抽抽噎嘻的鼻音,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
风歇了,雨停了。
「我把你的……呃,衣服哭湿了。」她怎么能哭出这么多泪水,太不可思议了。
「我衣服多到能穿一件扔一件,不差这件。」不过他会留下来,因为上面有她珍贵如鲛珠的眼泪。
她一听,被逗笑了,哭过的秋水眸子清美如朝霞。
「又哭又笑,小娃儿心性。」没长大。
她调皮的一吐舌。「小娃儿你还要。」
「要不要做我的女人?」小娃儿他也要,谁叫他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动心,一日不见,思之若狂。
「不要。」她中气十足。
「要不要酿酒?」胆肥了,敢冲他横眉竖眼。
「要。」
「本王不如一缸酒……」他吃味的一沉目。
「对……对地酒越陈越香,跟你一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夏和若也懂得看人脸色拍马屁。
「嗯,算你转得快。以后你酿的酒只有我能喝。」她这双葱白纤手亲手酿的酒岂能落入他人口。
「那么多酒,你喝得完吗?我打算一年酿五百缸酒,一缸一百斤。」
她力气不大,酿不了太多的酒,她只是想把「夏爷爷」教她酿的酒全酿过一遍,每种都留下五缸,等十年、二十年、百年后再开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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