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怕酒被抢走,夏和若连忙取过幽草抱着的小酒坛子,抱在怀中紧紧不放。
「你敢不给?」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
「这是我的酒,不给人。」她少说了一个字,是她酿的酒。有着前一世的殷监,她不敢随意说出她会酿酒的事。
重生前的那一世她根本不会酿酒,也没有遇到「夏爷爷」,她是在第四次被退婚前救了一位在街头流浪的老头,他是一名酿酒师,她买了一座酒坊安置他,他为她酿酒,酿出的酒提供给酒楼贩售。
这批酒大卖,造成一阵抢购,价格居高不下,想谋取暴利的两位嫂子担心她将酒方子带去夫家,坏了她们的生财大计,于是坏心眼一使,居然四处散布她已非完璧的谣言,因此她又被退婚。
为了这件事,她着实伤心了大半年,猜不透是谁恶意毁谤,从未与人结仇的她怎么会陷入无底深渊。
直到死后魂回夏府,她才无意间听见两位嫂子洋洋得意的提起当初的阴谋,两人不仅毫无悔意,还埋怨酒方子分得的太少。
原来第五个未婚夫是她们特意找来的,家有二十四还不出嫁的小姑子,身为兄嫂也为人诟病,因此她们合谋找个人先把她娶过去,等拿光她手中的酒方子便可弃她于不顾。
可惜她识人不清,一直沾沾自喜有两个包容她、疼爱她的好嫂子,哪知她们是披着人皮的恶狼,瞒着府里的人对她进行迫害,一方面收买她身边的人,一方面断绝她和娘家人的往来。
她娘在死前已经现不对劲了,想过府探视,但是大嫂在娘的饮食中加了会使人昏睡的药物,致使母女俩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第4章男人威逼强买酒(2)
「如果爷想要呢?」谁的酒都一样,他看上了就是他的,如蝼蚁般的她如何阻止?
看着几名彪形大汉,又瞧了瞧似正似邪的男人,没人觉夏和若藏在袖子底下的纤指微微颤抖。「我可以卖给你,不过得等酒楼的掌柜估算过,他认为这酒可卖我才出售,绝不占你一丝便宜。」
闻言段玉聿思忖了一下。「可行。」反正最后那坛子酒是落入他手中,谁也抢不走。
「那麻烦你让一让,不要挡我的路。」抱着酒坛子,夏和若胆子忽然大得什么都不怕,彷佛有人依仗。
「还没人敢让爷让路。」她是第一个。
不知死活的初生之犊。
「你不要动不动自称爷,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一声爷来、一声爷去的,听得很刺耳。」又不是她家的爷,感觉像在呼婢唤仆,人人在他面前都低上一等,得伏地跪叩。
「爷……我叫段玉聿,记住了没?」不熟很快就熟了,只要她拿得出解他酒虫的好酒。
段玉聿,段玉聿……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算了,想不起来就跳过,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偶遇,以后应该见不着了,不用往心里搁。
夏和若以为面前之人只是擦身而过的陌路人,殊不知日后的纠葛如树缠藤、藤缠树,至死方休。
「刑掌柜,你这会儿有没有空?」
一入酒楼,夏和若先找看着她长大的刑掌柜。
留着两撇山羊胡的男人年近五十,是夏老祖那代留下的老人,铺子里没有人比他资历更老了,他打七、八岁就在府里打杂。
夏老祖看他是可造之才,特意栽培他,果然培植出一位经商人才,若非后来夏府的女眷插手,安插自己的人,他大概到死也不会离开,始终守着老东家的铺子。
不过在夏和若重生后,刑掌柜会不会走是未知数,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哎呀!三姑娘怎么来了,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进来坐,我让人给您烧几道菜……」看到讨喜的小脸,刑掌柜显得非常开心,连忙招呼。
外室不算,夏和若的爹有一正室、四个姨娘、三通房。纵使夏夫人手段剽悍,强行下绝子散,仍不免被人钻了漏洞,有庶子女出生。夏府的子女总共两儿三女,分别为一嫡子一庶子,与两庶女一嫡女。
两名庶女生在嫡女前头,夏和若排行第三,府中之人都喊她三姑娘。
「不用麻烦了,刑掌柜,我只是拿了一坛子酒要让你品品,看看能不能卖出好价钱。」她喝过还行,不算太烈,但后劲十足,酒量不行的人还是少饮。
「什么酒?」他好奇的看向夏和若抱得辛苦的酒坛子,伸手接过,由坛子裂缝渗出的酒香让他眼神为之一亮。
「糯米酒,我一位闺中密友她家酿的,喝过之后觉得不错,想在我们酒楼寄卖。」她不说是谁酿的,只言代人出手。
「我尝尝。」闻着就香,叫人蠢蠢欲动。
「嗯。」她会酿酒,却不会品酒,酒的优劣她分不出来,只知醉不醉人与酒的厚薄。
刑掌柜拍开封坛的红泥,以小酒勺舀出一口的量,先观酒色,再闻酒气,然后放入口中含了一会才吞咽,顺喉而下,感受口腔中残留的酒香,入口酸甜适度,醇和柔绵,甘醇绕舌,芳馨浓郁。
佳酿呀!他在心中暗叹。
「三姑娘,这酒还有吗?」喝再多也不腻口。
夏和若防备地往段玉聿等人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而后小心翼翼的说着,「不多,他们也只是试酿,想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几十斤的糯米挺贵的,若是没人要,就留着自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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